刚拿到行程单时既“有事可做”还克制着有点儿开心的白优听到“做自己”这个词组时差点冷笑出声,但她还是保持平淡,尽管她对这个词组很是反感,因为说出口的那个人竟然认为这三个字是一个人于轻描淡写中自然而然就具备的能力?她成为yoyo不该不是她自己,可yoyo不是自己,她也不会因yoyo的回馈而真切地割舍那一部分自己的自己。
行程单附带的资料颇有厚度,打印纸张则用别钉便捷分类,看起来很是方便。白优将那些行程一一看过,的确很多是多元嘉宾共同参录的闲谈类综艺节目,一般新人只能在长达几个小时的录制里因为被cue才露脸几分钟,这正合适于表现欲不强的她的合理压力区间。有一个接替前辈换档的观察类真人秀节目看上去挺有意思,旁边还标了一个星星。有一个行程她看了很久,是作为一个公益活动的暖场歌手,这个在所有的行程中唯一一个可以借她唱歌的舞台她当然想尽心把握,虽然为了一首歌的时间要坐很长的车程,且节目的播出平台也看不出来是否正规,或许除了现场的观众外就不会有更多的人听到了。她想到唱歌的事,想着想着略一跑神儿,才发现何也竟没有催她,正在一旁默默看她思绪游走。
“有什么问题吗?”
何也不出声时是也没闲着,他从她视线的停驻长久判断出了她对某些行程的满意程度。
白优摇摇头,尽管她对何也给她安排的行程没有异议,但她还不至于心生感谢。“还有其他事吗?”
何也挑了半边眉毛不置可否,想她赶人赶地可真利索,拼命工作几年说不定还会提早还清公司的培养费用,也不指望她主动说出心中顾虑,“有一场演出地较偏僻的公益活动,你作为暖场嘉宾个人独唱,可以自主抉择歌曲,你看是以自己自创的还是翻唱,选定了及时上报,拿不准的话可以找我商量,后期部门会将表演现场剪辑出来发布在网络平台,你唱功好,网络点击量高的话说不定可以接到别的邀约。”
白优点点头,心里竟也会产生出一点儿要好好努力的小雀跃。
“这吃完了吗?”
没吃完难道你要吃?白优猜不出何也指着这盘被她啃地顶多还剩些肉沫的餐渣是什么意思。
何也从她的不可思议中读出她的误会,懒得解释就把那塑料袋子一提站起来,“还有其他垃圾吗?顺便帮你捎走,她们接下来的活动估计得一周才能回国,给你安排的行程比较密,你按时按量地完成也安分地不伤脚踝就能尽快地回归团队,你们才出道,最好尽早结束二缺一或一缺二的露面。”
他说的很是在理,白优配合地点头,接着呆立着看着在两国飞来飞去应是屡屡错失睡觉机会的何也竟然现在还在宿舍里收垃圾。何也的身影从客厅转到厨房又转到玄关,最终走到她面前时提了一手的垃圾,另一手提着她妈昨天送来的饭,“汤馊了,包饭还能填个肚子,需要给你撇下吗?”
白优机械地摇了摇头。她感到现在对何也的认知似在悄悄地发生转变,但她很抗拒这种转变,她现在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弯儿了。
“有事儿就打电话。我是经纪人,你是一个发展阶段的艺人,不配合的话对我们各自的职业生涯都没有好处。”何也并不想她把这当作警告,因为她对他的偏见深入记忆,“你说对吗,“拎起肉”的肉?”
还没因他的话开始反思的白优听他模仿饭言饭语而一个激灵,那人却随即关门好似全身而退,妥妥地回避了她欲发的语言攻击。“白肉肉”是因一档节目而从粉丝那里获名的外号,不止在综艺节目上格外活跃的linlin于一场游戏对决开始前将队号宣扬为“拎起我们的肉也要奋斗!”,当时白优还为琳琳的才华出众且热烈捧场,而观看节目的粉丝则很快合成了“拎起肉”一语双关的呐喊口号,“linlin! qiqi! yoyo! lin qi yo !拎起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