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唐夫人担心她出府就会有意外,便不让她出府,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她也就索性当作放松了。
日落时分,凤韶拿着书要去院子里,被棠木拦下道:“小姐,您的伤还未好全,外面秋风稍冷,您还是别出去了。”
青桑拉着棠木,俏皮道:“哎呀,棠木姐姐,小姐也要出去透透气啊,总在屋子里会闷坏的。”
凤韶不由一笑,点点头,棠木奈何青桑的死缠烂打,只好放凤韶出去透透气。她坐在院子里看书,易念和棠木站在一旁无言,青桑倒是开心的叽叽喳喳不停,一切都看起来平静而美好。
忽然,一个下人风尘仆仆的闯进院子,易念反应极快的拦下,质问道:“什么人?!”
那侍卫抬起头喊道:“小姐!是我!我是小公子身边的阿良!求求您快去救救小公子吧!”
凤韶看清楚他的面孔,便问道:“发生什么了?”
阿良喘了一大口气,细细道来:“易公子和小公子一起上街,却遇到高手拦马车,小公子和易公子都被劫了去!那带头的人扔下一封信给我,我回到府里将军夫人和大公子都不在,请小姐做主啊!”
凤韶接过信,信上只有一行字:想救他们,唐锦韶独自一人来京外梧桐街四合院。
她将信递给易念,不由陷入沉思,这摆明了是冲她来的,可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以林易的武功,一般高手不在话下,如此看来,对方高手如林了。
凤韶看向那不知所措的阿良,吩咐道:“我现在的带人出去救丰弟,这件事不要告诉爹娘,娘她身体不好,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阿良木呐的点点头,随即凤韶在易念耳边低声说道:“去通知白楼的人,跟紧我的记号,在外面埋伏好,切记不能轻举妄动。若我进去有一柱香的时间没出来,你们就冲进去救人。”
语罢,凤韶提步欲要离去,棠木急忙拦道:“小姐!那么危险,您自己去怎么能行?!”
凤韶吩咐道:“信上说只要我自己去,若是我带着别人我担心会打草惊蛇,他们也许会伤害丰弟。你和青桑留在府里看住,爹娘回来了就说我和丰弟出去玩了。”
步临风正和尹霖出去游玩回来,在城门口看到风尘仆仆的凤韶赶马而去,步临风看向尹霖,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尹霖不经意的说道:“能有什么事,我们快回去吧,我要饿死了。”
步临风挑眉看着他,道:“她可是你妹妹夫婿的妹妹啊,你就不担心?”
尹霖瞥了他一眼,笑道:“担心的是你吧。”步临风不语,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离去的地方。
当凤韶赶到京外的院邸时,天色已暗。她刚走近院内,层层黑衣人就围了上来,忽然,天空一声轰隆隆的巨响,闪电照亮暗夜。
看来,风雨欲来,大雨将至。
凤韶提起剑就冲了上去,她在白楼受过的训练比这要残酷几倍,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当上白楼的楼主。
她挥舞着长剑,轻巧的身体避开击杀,又迅速的出击。当她穿过一个又一个的血躯时,带出的鲜血淋漓一地。天忽然降下暴雨,她被这汹涌的雨水挡的反应迟钝了许多。奈何这些杀手人数众多,个个都是高手,步步紧逼,绝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前些时日受的伤刚好些,如此剧烈动作撑破了伤口,疼痛让她几时没有反应过来,到现在,她身上已然又添了新伤,水青色的衣裙已经许多出破开,湮出血迹。
忽然,有一声音响起:“姐!”凤韶一个恍神,当胸又中了一剑。
黑影下,有人押着唐锦丰和林易慢步走出来,那个人,正是萧真。
萧真挥挥手,杀手接连退下,他笑道:“怪不得我会输给你,这么多厉害的杀手都没能杀了你。”
凤韶直勾勾地盯着他,阴森的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萧真怒气冲冲的低吼道:“我要干什么?你断了我的经脉,让我再也不能提起剑,你说我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死活,那你的弟弟,你的表哥呢?我会把你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都加倍奉还给他们。”
凤韶一怒,提剑就要冲上去,那一边立刻有人将剑放在丰弟和林易的脖子上。她只好略微停住步子,抹去脸上的雨水,死盯着萧真。
萧真笑道:“把剑放下,然后跪下。”
林易怒喊道:“别听他的!”
唐锦丰亦有骨气的喊道:“别给他这种人跪下,姐!”
她不会放下,一旦放下剑,她就相当于引颈受戮,可架在丰弟脖子的剑突然使了力,丰弟的脖子顿时洇出血。
这个弟弟虽不像大哥的成熟稳重,可却以他自己的方式护着凤韶,她都知道。况且自她入唐家的那一日起,她就把每个人当作自己的家人了。
凤韶无助的扔下长剑,跪在地上。雨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滑落。
这场大雨很大,好像要冲刷掉地上的血迹,又好似要掩盖这场血腥的暗杀。
萧真慢步走到她的面前,身后的侍卫为他撑着伞。他一脚将她踹倒,然后脚狠狠的踩在她左肩的伤口上,她痛苦的呻吟着,却无法动弹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