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的声音此刻显得如此真诚。

“我希望成为那个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的人。所以你才是我唯一的选择。”

两个人之间的冷漠，大概持续了一分钟。打破沉默的，是斐尔斯的问题。

“你要多少分成？”

“十八。”

“除非你当我今天早上刚生出来，什么都不懂。百分之十六，我觉得很不错了。”

“雷蒙德”用手指比了个五，微笑摇头。看见他嘴角的笑意，熟悉商业流程的斐尔斯当然明白这只是一种必要的讨价还价。

“给你一个十八的零头吧，百分之八。”

“十二。”

“九！”

“十。”

在菲普说出这个数字时，两个人对视而笑。斐尔斯转身接过仆人递来的金酒。他朝着“雷蒙德”举杯大喊。

“合作愉快！”

菲普接过金酒，轻轻抿了一口。低声回应。

“嗯，合作愉快。”

放下酒杯到身旁的木桩，他接着开口。

“如果要扩展至工业领域，单凭你的农场员工，数量可能有点不足。”

“哈哈哈，雷蒙德。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我刚刚已经吩咐管家多请来五个人了。他们在未来一星期里会分别到达。”

菲普露出满意的神色，并朝着斐尔斯勾了勾手指。他张开双唇，低沉的声音比恶魔的承诺更为诱人。

“把耳朵靠近我。”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用得着吗？”

“谈生意也是需要一点点仪式感的。”

斐尔斯的半脸向着菲普靠近。苍蓝的火焰在菲普的眼睛深处打转。如此之近，足以他看清一切恶魔的真容。

幽火点燃着他身上腐黄色的代行者气息，让他精神难以控制，剧烈的头晕使他不禁倒下。腐烂一般的土黄色紧握着他的躯体，带有生命气息的东西在他的血液之中流动，牢牢地掌控着他的身心。

他和那个雨夜遇见的那些人，和朱丽等师生一样，只是被寄生的可怜躯体。那当天马车上散发着代行者气息的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

菲普回忆起早上在卡布罗市场替强尼跑腿时的事情。

“美女，听说过斯东罗农场吗？”

年过四十，手臂比菲普大腿都来得粗的妇人羞涩地给了他肩膀结实一掌。

“讨厌啊菲普，我一把年纪你都想勾搭是吧~这个农场不太行，他们农场主一看就是个懒汉，根本不管手下员工的。”

说罢，她从狼桃堆里摸出一个新鲜可口的果实。

“那么新鲜的！居然让底下人偷出来卖了！不是懒汉是什么？”

看着已经昏迷，被安置回屋中床铺的斐尔斯。菲普在屋外远处的石墙上按灭了烟头。

德莱尔，我们过一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