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告诉过你不要跟陌生人随便讲话?”
“拿着,到个儿了抓紧买米。”
“不饿啊你?”
“饿饿饿!”柳春桃成功被带跑偏了。
真的很饿。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前面的几个人。
听到煞神顾团排队排的不耐烦了,前面的几个女同志也没心思继续听八卦,抓紧买了米面撒丫子就跑。
后面的那些人也都傻了。
听到顾北山说这么无情的话谁还看不出个眉目?
甭管这小同志是谁,顾北山都对葛霞没半毛钱兴趣!
以前没有,估计以后也不会有!
再看葛霞。
她脸上面具已经彻底裂开,碎成渣渣了。
顾北山那几句话就像是无形的刀子似的,在她心上一下一下地划拉。
葛霞觉得无敌自容,羞耻万分。
噙着眼泪儿转身就跑。
芳婶儿恍然回神,手里还攥着那条红塔山呢。
她探着身子挥了挥烟:“霞霞!!你的红塔山还没拿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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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顾北山步子明显更加迟缓。
柳春桃还是不敢多嘴问,就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刚才用粮票买了两斤大米,又买了两斤棒子面儿。
还买了二十个鸡蛋。
顾北山把米面袋子跟网兜儿都搭在肩上,无声地朝着家走。
到家以后,柳春桃不死心。
还想试试熬粥。
顾北山抬手拦下:“咱甭糟践粮食了成么?”
“我来吧啊。”
他满脸嫌弃,柳春桃脸都臊红了。
也不好意思再坚持。
只得端着小马扎委屈巴巴儿地坐在一旁等。
“柳春桃,”顾北山面对着灶膛,在热气腾腾的云雾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上回是你跟葛霞在一起的时候碰见那几个人的?”
“嗯。”
柳春桃点头。
她忍不住像是小孩子跟家长告状一样,把那天的事情又叭叭儿地说了一遍。
顾北山手上的动作每隔一会儿就稍稍停顿。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
却没想到最后粥都熟了,他却哑声说了句:“活该。”
柳春桃一愣,气得不行。
还没站起来反驳,又听他说:“你当自己几斤几两?就帮人家?”
“哪天被人卖了还得乐着帮忙数钱呢吧?”
“顾!... ...”
柳春桃终于“腾”地一下站起来。
她毛茸茸的睫毛委屈地扑朔着,气急了似的,红着眼睛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可半分钟过去了。
后面的话还是卡在嗓子眼儿,堵的她心口闷痛。
顾北山站在灶膛前,视线冷冽地望向她。
锐利且毫无温度。
似是要将她穿透。
柳春桃心里咯噔一声,随即又一屁股坐下了。
她看着地面,哼哼道:“你,你说的对。”
“我就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