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轻描淡写地,又将温玉刚才的记忆唤回,她虚摸着伤口,没太在意。
“没事,小伤而已。”
比起他这一大片的血色,她的伤的确不算什么。
男子移开视线,声音慵懒:“你还没嫁人吧,姑娘家还是注意些,不要留下伤疤。”
此人还真是,思想狭隘、封建。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显怒气地回怼道:“女子是否有伤疤,与嫁不嫁人有何干系?再说了,女子不一定非要嫁人。”
闻言,男子抬眸睨她,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温玉正襟危坐,亦是坦坦荡荡地对他对视,这人的模样生得倒是挺不错,就是思想不正,亟待改造。
良久,他从那张白净的脸上收回视线,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那双清冷淡漠的眸子。
他的手动了动,温玉才看见他手里多了一个药瓶。
是打算给她的?
刚才他也许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兴许就是一句玩笑话,是自己过激了,尴尬地主动挑起话题。
“公子是本地人吗?”
“是,也不是。”
模棱两可的回答,难道他恼了?
却听男子说道:“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出远门。”
说着将手里的药瓶递给她。
“无论你嫁不嫁人,伤总是要治的,这药,早晚用一次即可。”
“……多谢,不用了。”
温玉怔了怔掌心向外,拒绝了他的好意。
男子疑惑地看着她,她回以一笑,男子轻笑一声,随即将药瓶收了回去。
雨势渐大,噼里啪啦落在船顶,船舱里没人再说话,温玉时不时观察外面动静,天色暗沉,船上开始点了灯,船四周被雨烟萦绕,船头两盏灯摇曳,两山之间朦朦胧胧,仿若一场梦境。
男子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
看样子,还得一些时间,她阖上眸子,打算养精蓄锐片刻。
刚闭眼没一会儿,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歌声,她倏地睁眼,发现船舱里的另一个人也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歌声时有时无,却离他们越来越近,也可以说,是他们离那歌声越来越近。
帘子被风掀起,她看见船家还在淡定地划船,此时雨势没那么大,她便走过去想问问怎么回事。
手刚碰到帘子,凭空射来一支箭,船头右侧的油灯瞬间碎裂砸落,箭身斜插在船板上。
船身晃荡了两下,船家很快将其稳住,并且加快了速度。
不会又是强盗吧?
她在心里犯嘀咕,放下了帘子,回首时发现男子正盯着她看,她不解地拧了拧眉:“公子看我做什么?”
男子惊讶道:“你不怕吗?”
“嗯……”
她长长地提了一口气,无奈耸肩道:“不瞒你说,几个时辰前,我便已经有了一遭。”
“哦?”
男子调整姿势往上坐了一些,似乎对她的经历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