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境内,雍候书房。
“章裘,王守成呢?他进州月余还未到雍都吗?”雍候带有些许怒气质问道。
“回禀候君,臣已去查,当初瘟疫爆发的地方,王守成恰巧也在,被当做了流民赶去了沧州。”
“你不知他王守成所具有的政治利益吗?沧州在完修沧河水利,不爱珍器重宝、肥饶之地,悬赏招募水利修筑人才,他是闻名天下的水利修筑奇才,必然是沧州的首选,若沧州得了他,水利工程修建完善,他公孙华又要凭此赚取天下多少水流商业利润,到时沧州又壮大了实力,你可当得起?”雍候神色不辨,却已是怒上心头。
章裘立即跪下,磕了一个头,慌张至极,全身冷汗直冒,“臣知罪,但臣已调查出王公子未泄露自己的身份,领取了沧州的公关文牒在赶回来的路上,臣已派人去接他。”
“你所言属实?”
“臣不敢欺瞒。王公子到沧州边境,谁会想到雍州把这样重要的人随意趋至那处呢?所以王公子根本没有机会被沧候发现。”
“好,你倒是反应的快,下次知情你须立即上报,再出现此类隐情不报,私下处理的行为,严惩不贷,那几个隐情的守臣下场你也是知道的。”
“是,臣谨记。”
“下去吧!让赵谦来。”章裘听命吩咐人去叫赵谦,转身离开。雍候权力熏心,只怕是疯了,那些守臣皆满门抄斩,威震州内,如此这般暴行,此后还有谁会愿尽力效命于他,简直是自掘坟墓,我必须尽早为自己谋划退路,以防不测,章裘思考着,走出殿内,赵谦与他迎面走来,开口言道:“公子谦此次觐见可要多当心了。”
“多谢章大人告知。”
“今非昔比,并非讽刺挖苦,我章裘向来都是识时务者的,我和你已然没有了针锋相对的理由,为何不冰释前嫌呢?难道名满天下的儒学大家会甘愿如此这般度日,偷偷摸摸,为一幕僚吗?”
“章大人巧言令色,谦某不及。”
“公子谦先别忙着拒绝,不如觐见后再论。”
“多谢。”赵谦自顾自的向殿内走去,却也是头痛万分,不由感慨:公孙华啊公孙华,我如此境地已是顾不得你了,你只待着接招吧!
赵谦刚进殿内,雍候便是连客气话懒得说,直接问道:“赵谦你当时去景德的时候,还有人知道吗?”
“这件事情是侯君秘密让我去办的,我未曾告诉过别人,应当是没有。”
“那便是你泄密的了。”
赵谦跪下,正声说道:“候君此话,谦某可是该死了。”
“并未,本候并非此意,本候是认为一定有别人知道。”
赵谦沉思片刻,心想: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但却是出乎我意料的快,“是,忽然想起来,我遗漏了,驻镇将军严守边境,我出境之事他必然知晓,但驻镇将军驻守边关,赤胆忠心,必然不会如此行径,定有是别的原因。”
“谦卿,那若是本候想攻下沧州呢,你有什么良策?”
“候君不宜做这挑起天下纷乱之人,再等等,会有人来做这罪人的。”
“等。”雍候勃然大怒,“他公孙华无声无息的吞并了我百里之地,若不是这一次我让人去督看流民,本候现在还不知已失百里之地,他的虎狼之心已昭然若揭,我还要再这样坐以待毙?”雍候意识到自己失态,换了一个口吻,“赵谦,话本候不想说的太明白,尤夫人的解药服用时间到了。”
赵谦抬头望向雍候,眼神深邃…雍候开始动手了。
而另一边,沧州景德地内,公孙华书房。
“文阳,阿昤如何?”
“好着呢?她被那么多暗卫保护着有什么事,她玩的可开心了,每天换着法子的玩。”
“好,保护好她。”
“你是在临终托孤吗?”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泸昭?去看你那小夫人?”
“对。”
“咦—”文阳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公孙华一个眼神都不曾给文阳,自顾自的走了,立刻启程赶来沧州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