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识相,没有直接用这军银来要挟穆相。
穆羡能从一个小小翰林编修一路升到丞相,心性胆识都非常人,岂会被侯夫人几句话拿捏?
他此番让人来唤她,想必是一为求证,二为毁证。
她于是先是去了库房,将那六万两军银收进空间,又另外取了普通官银印记的六万两银子放在原箱子里。
这些年她为穆家赚了不少银子,当初都在相府库房里收着,再加上侯府库房里搜罗来的现银,足有十几万两。
她在空间里算了算,侯府贪墨的几十箱军银有五十几万,再加上这六万两,估摸着总共是六十万两。
还有那相府地窖里的三十万金条,也不知从哪儿来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捅破一个惊天大案。
嘿嘿,慢慢看好戏吧。
她这么想着,突然胸口一痛,几乎又有腥甜之味要涌出来。
她忙从旁边壶里倒了温水喝下,立刻觉得胸口之处的腥甜之味消失。
此处已是她每日都要进来学习的地方,水也是常温着的。
想起这些时日自己在这空间里学习几乎废寝忘食,每夜也不过睡上三个多时辰,身子却几乎没有丝毫疲乏之态。
难不成,这空间还有治病之效?
又或是,这水有治病之效?
她想了想,拿起架子上的瓷瓶,装了些水揣在衣袖里,随后出了空间。
到了相府,果然周管家将她直接带到穆相书房里,她见到了这个自己喊了十几年的爹。
穆羡是个中年美大叔,脸颊削瘦,眼神锐利,刻意蓄起的长须更加显得他文人书生意气风发。
四十五岁就当上丞相,绝对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他方才一下朝回到府里,赵缙和定远侯府侯夫人就上门来拜见。
一见面,侯夫人就行礼赔罪。
再一听,她竟把那带有军银印记的银子,足足六万两,在赔付歆然嫁妆的当日给了她。
他惊得险些没站起来,这十余年的沉稳历练叫他喜怒不形于色,只对赵缙说,此事要与歆然核实。
再一细想,心下冷笑,这侯府不仅当真贪墨了军饷,还想拉相府下水。
于是便让人唤了歆然过来。
“女儿见过父亲。”穆歆然向穆羡行礼,抬眼发现侯夫人和赵缙竟还站在一旁,便转了身微微福身,“不想侯夫人和赵世子也在,歆然此番有礼了。”
赵缙心里苦啊,他哪里知道穆羡竟这般不给他脸,当着他的面就喊来穆歆然核实。
这明摆着就是不相信他的话。
侯夫人今日是来认错的,倒也不敢拿乔,忙说道,“歆丫头有礼了,快起。”
穆羡挥手道,“都坐下吧。”
之前穆羡就让他们坐,侯夫人想着今日是来认错的,一直也不敢坐。
如今一个晚辈 来了,自然不能下自己的面子,只好在旁边的官帽椅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