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手中的咖啡已经快凉了，他遗憾地抬头，平静说道：“唔，是啊……不值钱。”

等到杜威离开的时候，外面的小雨已经停歇了。

伯萨莱斯这座城市就是这样，多雨，多雾，像极了亚修前世那座有名的雾都。

如果天气晴朗的时候，有机会沿着伯萨莱斯的海岸线漫步，看看碧海蓝天，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可惜今天雾气太重，实在不是一个散步的好天气。

“我先走了。”

“啊，侦探先生再见！”安妮稍有些慌乱地挥手，伴随着苦瓜软绵的猫叫声与亚修作别。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亚修突然记起最近出现在梦里的那两段记忆碎片，从神秘学的角度来说，这有可能是灵性在提醒他一些事情，但是并不好确定——甚至连时间都没法确认，就更不用说用相对解析去探寻真相了。

“最近如果有事情，记得第一时间找我帮忙。”

店主小姐楞了一下，旋即她重重点头，脸上绽放了明媚可爱的笑容：“嗯！”

和安妮告别之后，亚修走出“九分半”咖啡馆，这才有闲心在脑海里回复人偶小姐之前提出的问题：“杜威是我的一位朋友，同时也是情报贩子……情报贩子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困惑的人偶小姐很久没有接话，亚修于是解释道：“就是买卖情报的人，不过杜威对我来说更多算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刚刚你也听到了，从他那边来的委托信息，我一般会分他三成的收益。”

当然，杜威并非亚修唯一的信息渠道，其他的比如之前提到的《伯萨莱斯先锋报》，还有肖恩。

阳伞下的洛洛可心情有些低落，连小白都不转动了。

她沉默了一会，失落地说：“亚修，妾身好像什么都不懂。”

亚修安慰道：“你说的不太对……”

“啊？”

亚修很认真地纠正：“多了好像。”

洛洛可反应了大概两秒的样子，然后发出了一串小猫似的愤怒咆哮：“啊啊啊啊啊！”

“哟，现在又愿意说话了？虽然在外面能通过意识沟通还挺方便的，不过麻烦尊重一下个人隐私。”

洛洛可气势顿时萎靡了：“就，就，妾身也不是时刻都沟通你的识海的，在外面又不让咱说话，好无聊的。”

她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其实你如果用灵性包裹住自己的大脑，我就没法读取你的想法了。”

“……”不过亚修突然回想起来，原来刚见面的时候，人偶小腿，不对，人偶小姐的腿颤抖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气愤？

洛洛可恼怒地大喊道：“不，不许想！”

呃，想人家白花花大腿的时候，让大腿主人知道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亚修急忙调动灵性裹住了自己的大脑，又回想起那双细腻丰腴的大腿。

这次人偶小姐没有反应，他才放心不少，撤开了防护，转移话题：“洛洛可小姐，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生气的人偶小姐当然不愿意回答亚修的问题。

亚修微笑，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郑重道：“亲爱的洛洛可小姐。”

他驻足，将手杖在地面顿了顿，望着隐入雨帘的远处风景，那是伯萨莱斯议会所在的方向。

“我发觉，其实我也不太懂许多事情，所以没关系啊。我们一起去吧。”

“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