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百丈高的斩妖台顶，除了正面的猴头，此处大抵连飞虫都不会有一只。

丁令将昏沉的脑袋奋力抬起，默念龙升诀的同时习惯性地将视角转向头顶。

层高很低……天花板在动？！

屋顶不知何时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下探到自己头顶几寸距离的牛脸，它近乎占据了整个建筑的横截面，而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其上一双同自己对视的绯红牛眼，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

是它！不久前还想吸食自己魂魄的那双妖眼！

地震的轰鸣停下了，而吱吱的眼球转动声在这半密闭的室内清晰可辨。

丁令只觉自己此时就像是罐头里的一块午餐肉。

“三维的老鼠们，又偷用我族的周天圣脉？”牛头的语气中听不出感情，带有不知是哪的奇怪口音，长舌吐出，将老马卷入口中吞下道“这是你们能看的吗？”

跑！

这牛头一瞬间散发出的妖气甚至比那斩妖台另一面的猴头还要磅礴千百倍！

“告辞！”丁令没有丝毫犹豫，未等牛头把话说完便扛起秦识月调头后撤，金光覆体间，一扯身上大褂，冲肩上前撞开窗子飞跃而出。

“逃？逃哪去？”

“也不知道这么些年，老鼠们在这纸糊的墙里捣鼓些什么……”牛头并无兴趣去看两只老鼠摔死的样子，却是缩小身形，化成一俊美中年男子，饶有兴致地从办公室往斩妖台内走去。

与此同时，斩妖台背面空中。

“啊！！！！！痛痛痛…！”秦识月长发乱舞，被丁令掐出反应，胸口剧烈起伏着，却不愿睁眼，突然痛哭流涕起来。

别抹我身上啊……

“情况紧急，秦道友还请速将宝叶唤出！”丁令手上劲力不减，试着召唤了几次背后虚云纹都未成功，而丁烛最近也是越来越懒得出力，指望不上了。

“黑龙！杀……啊啊……！”秦识月似乎还沉浸在幻觉之中，浑身渗出血来，紧缚躯体的赤色绷带已隐隐有着裂解之势，拳头却仍在猛击丁令要害，揍得后者体表金光转眼便要消散。

没办法了。

龙饮诀！

丁令当即将右掌黑线覆上秦识月的额头，漆黑的气息如毒素般在她体表扩散而下，转眼间压制住了后者身上狂暴的气息。

“咳咳……！”秦识月眼神迷离，俯首思索了会儿，终于手势一变，险之又险地在离地不足十丈处祭出芭蕉飞叶，裹着二人贴地而起。

“呀？！”

“啊？秦道友！？”

丁令被重重一掌拍下飞叶，轰炸向下方贫瘠的土地。

“对不住对不住！丁道友你怎么变成牛耳朵了？吓我一跳！我们怎么出来了？”秦识月急忙降到丁令旁，已重缠紧了全身绷带。

“啊？丁道友你别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