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少爷近来很听话,收敛住了自己的脾性。青衣墨发,低眉善目,低调极了。日日在三楼的武厅里教授宁渭风一些基本的防身术。
少年也只是看起来羸弱,身形虽清瘦,但也绝非手无缚鸡之力。
谢池学武的路子野。怕他的身体消化不了。
林邵衍又卧病在床。
盛西樱是一个医生,三脚猫的功夫着实令人汗颜。
思来想去,还是正正经经的武馆放心。
半个月的光景很快就过去。
魏氏恢复了元气。
谢池便派人将魏二少爷毫发无损的送还。
……
玄厄门死了一个十九爷,竟安分了不少……也对,如今二十几位爷还剩下四位。二爷整日不下病床,远在海外的四爷留下的爪牙也所剩不多,五爷又独善其身,还不就是三爷一人说了算。
谢池对门里的事儿也不上心,随心所欲爱怎样就怎样。几位管事儿的长老死的也蹊跷。林邵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似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谢池。
谢池上位以后,把玄厄门从人尽皆知变成巷口秘闻,花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将利益与各大商场交错横行,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九九。
邺城富庶,玄厄门也只是看似稳如老狗,其实虚有其名。
林骁在世时,其几位早已吞尽了门里的所有价值,蒋斯不在,所以谢池才能掌控全局。
否则,我们又凭什么认为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稳坐会长之位?
蒋四爷深得人心,谢池明白。所以林邵衍留的退路必须走。
先笼络人心,再逐一丧命。
玄厄门没有装傻充愣的人,他们同样清楚,蒋斯心狠手辣,有他在,他们不会有好日子快活。既然如此,何不拱手让给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正好拿捏。
可惜,谢池也不是信佛的。
明知他们个个心怀鬼胎,又何必留着给自己添堵?
……
宁渭风骑着自行车,带着谢池。
恍惚中,就听谢池的话,去了北海滩。
十年过去了。
那个地方的人一直未曾变过。除了她。
难以相信的是,少了些的竟是人情味儿。
少年听谢池的话把自行车停在了从前那个小卖铺的门口。
聂二郎学了手艺,将自己的小卖铺改成了餐馆。
谢池带着宁渭风,走进了馆子里。
人不多,清静。
多年过去了,柜台那儿有一个小孩儿打算盘。
看见他们,扑闪扑闪眼睛,乖巧的询问:“这位小姐和少爷要吃点什么?”
谢池看清楚小孩儿的眉眼,很熟悉。
她问:“小孩儿,都有什么好吃的?”
小孩儿调皮的眨了眨眼:“小姐,我爹爹做的都很好吃哟。”
成功惹笑了谢池。
男人掀开帘子,露出脸。
岁月沧桑,任谁也无法遮掩时间留下的痕迹。
在谢池眼里,他比少年时代,多了些世故。
“臭小子,一边玩去。”
聂二郎笑眯眯的打量着面前的姑娘和少年。不知怎的,脸色僵了几度。
“这位……姑娘,瞧得可面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