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吴大人同定远将军关系非同一般啊,”瞧上京县令卢侃芳那个刁钻样子,“谁知道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嫌隙啊。”
翁同恩哪里能忍他的说辞:“卢侃芳你个娘们儿精说什么呢,健守是我兄弟,他死了我比谁都难受,你少在那里放屁,不然我撕了你的嘴!”
“诶诶,”钟毓婉叫住李云萧,“你瞧,平日里哪能见得文武百官明面上闹腾,翁同恩小时候是暴脾气,长大了更是,不把卢侃芳打一顿就算轻的。”
底下一群将士在拦着,不然这位定远将军早就“以拳会友”。
“你怎么知道翁将军年少是何模样?”
差点儿忘了自己是何身份,钟毓婉打马虎眼:“京中哪里没有传闻,文官一个圈子,武官一个圈子,钟家将士出身,当然知道。”
“本王怎么才能撬开王妃的嘴呢?”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王爷也没正面回答我那日在马车上的问题呢。”
当皇帝,想,还是不想?
“和一个命不久矣的人谈论这些,是不是太过勉强了?”
“若我能治好你的病呢?”
“到时候,”李云萧心中知道钟毓婉要做些什么,“我再回答你。”
从前几日开始,这人就时不时地自称“我”,今日钟毓婉才觉得奇怪。
“王爷不打算下去把这案子说清楚?”
“查案子是大理寺的公务,本王为何要插手。”
明明知道凶手是何人,却不在众人面前说清。
“那我也知道是谁了,”钟毓婉扬着下巴,“王爷是想看背后那人是谁,又不想引火烧身,才不说,对吗?”
李云萧特有的威严感从面具后渗出来,流露在空气中。
见他这般,钟毓婉反倒兴奋。
每次他说话都是语气平平,现在展现出的警惕感,让她眼睛冒光,像看到一只猎物。
“有些事情,你我都明白,”她走上前去,语气如调戏李云萧似的,“你派人跟着我几次来往雪霞阁,以为我不知道吗,还当我是个傻子?”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来质问本王?”
“王爷不是也没来质问我。”
两人的关系总是忽冷忽热,今早打打闹闹,现在说起正事又跌入冰点。
楚襄跑回来,远远就看见两人脸色都不好,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站在李云萧身后:“王爷,都统请您和王妃一同去前殿歇息,一会儿尸体要抬回大理寺剖验。”
王妃气色挺足,就是脸摆得臭。
王爷这边儿,就没好过。
看今早这态势,两面都是大佛,惹了谁都是自找麻烦。
“林厢,你带着王爷去吧,”钟毓婉一甩头发,“我去后山坐坐,前殿太热闹,我怕又犯了疯病。”
她走后,李云萧也甩袖子走人:“此事本王已有定夺,你且去盯住,看大理寺以及广和王有何安排。”
“那王爷,凶手……”
“是那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