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审完了?”见到冯庆晟出来,钟毓婉走过去,“有何结果?”
“说辞都差不多,”他看了一眼李云萧,将擦手的手帕扔给下人,“是孟尝。”
明明钟毓婉就站在旁边,将这几人瞧了个仔细,这冯庆晟是如何立刻看出是孟尝的?
这几日她就在想,身边的人都各有所长,杨勉能耳听八方,欧阳檀在朝中有眼线无数,李云萧更不用说,仵作、监丞、捕快的活儿他都干了,现在又来了个判官,眼观六路。
自己除了武艺尚可,脑子暂且够用,到底是干什么的?罢了罢了,她在重生之后好歹能知人善任,反正这些人都得给她干活。
“在审讯时,孟尝虽然表面上没什么紧张的情绪,但是他左手攥紧,时不时擦在衣袖上,触碰他的背后,能够感受到心跳加快,特别是在听到有目击者时,更是微微渗出汗液,但不得不说,他脸上确实没什么破绽,除了眼珠总是向左看窗户,想着走人。”
楚襄好奇:“一般人遇到审讯都会紧张,冯大人怎么就能断定,这犯人一定是孟尝呢?”
“并不是我断定的,而是王爷,”他说得口干,“我在那日见到王爷会验尸,便知道一定也能查案子,就观察王爷的神色,再从孟尝身上确定一番,便可以了。”
冯庆晟的观察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虽然他不能像李云萧一样有寻找能力,判断杀人者特征,但是却能对人心描摹,这岂不是更夸张?
不等钟毓婉开口问,李云萧自己先说:“水上的叶子是银杏叶,全京城只有一处,也就是藏书阁有这银杏树,孟尝是太傅,经常出入藏书阁,日子入秋有雨水,难免衣角沾染银杏落叶。”
“我去看过马贵人的尸体了,”钟毓婉手中也有线索,“她口鼻处可见白色泡沫,尸斑迟缓,压迫尸体腹部有溺液从嘴角流出,是溺死无异,据其婢女说,贵人从小会水,就算失足落水也可以自救,我还检查了她的指甲以及身体动作,并无过多泥沙残留,手指呈蜷曲状,应是努力抓物所致,但没有残留的血,大概是没有成功伤及凶手。”
听完这话,让冯庆晟感叹起来:“臣以为王爷是缉凶好手,没想到王妃也擅长验尸啊。”
“略懂皮毛,跟王爷是没法比。”她就是想在李云萧面前露两手,表情臭屁。
结果人家根本没搭理这茬,直接说:“既然现在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冯大人禀告皇上,再审便是,本王同王妃先随众人一同回府了,还请大人莫要提及我二人的事情。”
冯庆晟赶忙接话:“必然,必然,多谢广裕王赐教。”
一回府,钟毓婉就拉着李云萧坐在一起聊这件事。
第四个人死了,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幕后主使所为,但也足够让宫中人心惶惶。
本来陈英华不过是远在千里之外,再到吴健守和冯冰洁,在京城之中,最后是马贵人,已经深入宫闱,实在是让人背后一凉。
楚襄回来时候与他们分成两路,到一个时辰后才回来,帮忙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个马贵人背后的梁国公,也是当年信王案的主事之一,他主张将信王先斩后奏,此事当年引起皇上不满,但也没将他如何,毕竟他平定有功。”
信王,又是信王。
到底是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呢。
仵作或许可以被收买,但是孟尝实在是想不到理由,当朝太傅何须动手杀人?
甚至这个人与她无冤无仇。
事情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还有,”楚襄继续,“那个南越国皇子参加思月公主的选婿,这事儿三日后进行,欧阳公公说是……请各位女眷去看看。”
这是天大的好事,钟毓婉乐不得他参加,别说是让她去看戏,现在就是让她去送亲也愿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