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钰相比,刑维民的心思就要简单很多,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就被对方一眼看穿。
“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刑维民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的意思就是,李西北是位非常有潜力的医生。通过手术操作,你也能看得出他的稳重和踏实,换做是你,这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情,会这么尽心尽力?”
他低下头,眼睛直勾勾盯着陈钰:“老陈,虽然咱们理想不一样,但也是几十年老朋友,我这辈子在医院就没服过软,这次想请你帮个忙。”
刑维民没有继续卖关子,朗声说道,他想陈钰帮一把李西北,最起码在这次的医闹中,不要处于太劣势的地位。
陈钰听了他的话,揉着脸邦子歪嘴笑了下,然后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
当时听见李西北这个名字,没过一会,他就想到了最近医院发生的事情。
患者闹得很凶,不但要向主管部门检举,而且还请了记者媒体前来,最后是院长亲自发话说要严肃处理,事情才稍微缓和下来。
只不过先前在手术室,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术台上,无暇他顾。现在脑袋放空后,他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刑维民的意图。
其实站在陈钰的角度,他没有什么爱才之心,医院这么大离开谁都能正常运转。
同样,他更不会在意哪个医生受到什么处分。
因为说白了,这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对方影响不到自己的升迁,哪怕是洪水滔天他也管不着。
可是现在,刑维民亲自跑来找了,这就让他觉得很为难。
他们俩个是有交情的,多年前刑维民很热心肠的帮助过他,以至于在医院吃了大亏,导致他如今的尴尬处境。
刑维民就属于资格较老,却混得还不如年轻后辈那种医生。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担心这个叫李西北的小伙子,走上你的老路。但眼下的情况摆在这里,对方摆明想要医院碍于压力妥协私了,这其中涉及到的东西,你明白吗?”
刑维民摇头问:“那请问,凭什么就认定是他的责任?”
陈钰摆摆手,说:“就猜到你要说这些!其实很简单,人情世故啊,总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不是?”
他叹口气,继续说:“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老刑,你知不知道学术上有个理论,就是成体系的套路永远比单打独斗要可靠的多。”
刑维民皱眉,霍然起身就走,怒不可遏地说:“干医生要是都干成这样,那还不如回老家种地。”
陈钰一时语滞,连忙起身将他拉住:“你怎么还跟我急上了?奔六的人就不能消停点,你还要不要听我说完?”
刑维民眼睛一瞪:“奔六怎么了?就是再过二十年,我也改不了!老陈你就说这事有没有办法?我就不懂,医院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年轻医生?人家有技术又年轻,难道去别家医院就混不上一口饭吃了?”
陈钰摇了摇头,说:“世上哪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呢,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唉?你能不能先坐下,给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坐下说坐下说。”
他招呼刑维民落座后,把手放在桌上,继续说:
“水平是有的,这能看得出来,但是你控制不住他啊,这小子太骄傲了!刑维民,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年轻医生,动不动就闹脾气撂挑子,谁敢把这样的医生放在重要科室?哪天跟你一样倔劲来了,说不干就不干了,那么手上病人怎么办?”
“再说了,这事也不是我的决定,你这老东西总冲我火什么?”
刑维民不答他,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问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能答得上来,我马上就走。”
陈钰点头:“你问。”
刑维民犹豫一下,过去好长时间才开口问道:“那你就给我说说,院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提前给我透个底!是不是跟急诊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