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刘乞带着众坞堡的首领,趁着夜色,齐聚刺史府议事堂。
刘义真看着刘乞带来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自小到大陪伴自己的亲卫和仆人,那真是亲人相见,眼泪两行啊。
“主公!”刘乞抱拳道,“您唤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众人都一脸关心的看着刘义真,那眼神仿佛在说,不要怕我们来了。
刘义真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些知根知底的兄弟,内心不住的感慨,怪不得正常的历史,刘义真能亲信刘乞的话,随意处决了王修。
刘义真和这些门阀士族官僚打交道,那叫一个各怀鬼胎,利益一致的时候那是要好的战友;利益冲突的时候,那就不是战友了,那是互相挖坑的敌人。
“哎,还是身边人体己啊!”刘义真感慨道。
“主公,你这是受欺负了?”刘乞嘘寒问暖道,“您还是让我回来侍奉你吧,您身边没个心腹,我是真的不放心。”
看到没,看到没,刘义真内心大喊,怪不得那么多皇帝都喜欢自己仆人,这仆人是自己人啊!
“哪里的话,”刘义真故作坚强的说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若要调你回来给我端茶送水多容易,可我花那么大精力培养你,自然是希望你能为我排忧解难!”
刘乞摩拳擦掌道:“主公,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枉我向朝廷表奏你为镇安将军!”刘义真拍了拍刘乞说道。
这镇安将军是刘义真自己取的杂号将军,可以理解为协助统领这支镇安军的头领,刘裕看到刘义真竟然在关中招募了十几万人,而且还学习魏武帝的方式,让这十几万人像青州兵一样屯田,这让刘裕大为震惊。
作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只要他不做出出格之举,自然是要大力支持的,便遂了刘义真的心意,任命刘乞为镇安将军。
“我近些日子为镇安军的粮草发愁,”刘义真如实说道,“现在镇安军连同家小大概三十余万人,这在哪里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每个月光人吃马嚼都得十五万石粮草,现在太仓存量也仅够一个月的用度。”
“这确实是个问题,虽然我们正按照您的部署在开垦荒地,预计垦荒一百万亩平均每户垦荒十亩,按照您吩咐的,引进蜀黍种植(蜀黍就是高粱)最快也得需要到十月才能收获,而且按照您所说的每亩地能收获两至四石计算,除去我镇安军口粮外,可上交太仓百万石粮草。”刘乞飞快的计算着。
“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刘义真感叹道,“没想到不学无术的刘乞,短短几个月竟然变得如此聪慧!”
其实往往调皮捣蛋的人并不是蠢人,若是蠢人反而不会调皮,这些调皮捣蛋的人如果一旦引入正途,其天赋不可估量。
这些士族就想用区区两石粮草就想买断我这下金蛋的宝贝,我要真卖了,这不得被骂成败家子啊!?真的是崽卖爷田心不痛啊。
“现在有人提议,镇安军每开垦一亩良田,他们提供两石粮草,但这些田得归他们所有,你觉得如何?”
刘乞一听就炸了:“这不是和明抢没两样吗?主公,您可万万不能答应啊!”
“不答应怎么办?你有什么好主意解决我太仓只有十五万石粮草的问题吗?”刘义真生气的说道,他最烦那些说不能答应,却又提不出建设性意见的人。
“额、、、额、、、”刘乞等人被问的哑口无言,傻傻的看着刘义真。
刘义真摇了摇头,坏笑道:“看来我又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