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到长安,原是听闻新刺史年纪尚幼,想借此机会宣扬教义,碰碰运气。
不料刚下嵩山就遭遇贼人劫掠,囊中羞涩到连饭钱都付不起,只能厚着脸皮吃白食。面对眼前的刘义真,他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感慨。
此时此刻,刘义真与寇谦之相遇,犹如天雷勾动地火,真可谓是妾有意那个郎有情。
“公子,您言重了,言重了。”寇谦之赶忙一把扶住刘义真,满脸诚恳地说道,“今日受公子这顿饭的恩情,他日若有机会,我定当竭尽所能报答!”
刘乞站在一旁,不满地哼了一声,嘲讽道:“都穷得响叮当,几乎要饭了,你还怎么报答?”
刘义真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也不装了,严厉地瞪了刘乞一眼,怒斥道:“刘乞,你怎么说话呢?快向道长道歉!”
刘乞也是一愣,没想到主公如此看重这个白胡子老道,便拱手道:“道长,别见怪,我这人就是说话直,您别往心里去。”
寇谦之也被眼前这二人的身份搞迷糊了,原本以为二人是普通的叔侄关系,可没想到这成年男子竟然对这个小孩儿言听计从,或许他们二人是主仆关系也未可知。
“不打紧,不打紧,贫道这一路走来,都习惯了!”寇谦之轻轻摇头,脸上露出无奈而深邃的笑容,“这一路走来,受人白眼颇多,都习惯了。”
“那道长接下来有何打算,准备前往何处呢?”刘义真好奇的问道。
寇谦之打了个稽首:“寇谦之整了整道袍,恭敬地打了个稽首,“贫道此番下山,意在弘扬新道教法。听闻新任刺史为人宅心仁厚,广施仁政,因此,本天师打算前往拜谒,弘扬新法。”
刘义真一听寇谦之提及欲拜访新任刺史,心中顿时暗喜。这不正是他期盼已久的良机吗?他正想招揽人才,这寇谦之便自动送上门来,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他打量着寇谦之,见其衣衫褴褛,刘义真微微一笑,故作惋惜地说道:“道长,您这幅尊容去见刺史,确实有些失礼啊。”
说罢,他示意刘乞掏出一颗十两重的银元宝,硬要塞到寇谦之的手中。寇谦之慌忙推辞,他本是清高之人,吃了人家一顿已觉过意不去,岂能再收钱财?
说罢便让刘乞从兜里掏出一颗十两重的银元宝塞到了寇谦之的手里。
刘义真见寇谦之坚决不收,脸色微微一沉,佯装生气地说:“道长,您这样推辞,可就没意思了。您若是不收,那这桌宴席的账可就得您来结了!”
寇谦之闻言,顿时愣住。他哪里有钱结账?眼见推脱不掉,他只得连连道谢,收下了这份厚礼。
三人继续深入交谈,话题不断,只恨相识太晚。时光匆匆,不觉已是午后时分。
看天色不造,刘义真起身向寇谦之告辞,寇谦之急忙追问这位小友的姓名。
刘义真却只是狡黠一笑:“要不了多久,我们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