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恒何在?”
“臣在。”立于一旁,等待着南皇召见的温恒早已在接到诏书的一瞬,便急急打理安排好了一身装束,领着温庭来到了宫内。温恒见南皇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便连忙上前行礼道。
而南皇却只是轻轻瞟了温恒一眼,便将他晾在了一旁,抬手招来了身边随侍之人,不紧不慢地拿来了茶叶及茶具,装茶,烫杯,热壶,高冲,低斟。
霎时,茶香肆溢,清气满堂。
南皇轻饮了一口清茶,修长有力的手指有些漫不经心地沿着钧窑的边缘缓缓地旋转着、摩挲着,茶盏中却并未有丁点儿茶水晃出。随即,便听到他问道:“听闻,前不久,温尚书于温府病倒了,方才不久才醒来,可有无大碍?”
温恒忙上前一步,颔首行礼,道:“臣多谢皇上关心,臣先前只是稍染风寒,现已并无大碍,还请皇上宽心。”
“哦?是吗?”南皇放下了钧窑,抬眸盯着温恒轻笑,“温尚书好像病了一场之后,胆子也大了一些呢。欺君,这可是死罪呢,更有甚者,就如温尚书你的所作所为,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虽还是漫不经心的语气,犹如只是开了个玩笑那般轻松,但张口即言的话语和言语间不经意般就流露出来的威严,却还是让在场的其他所有人都如坐针毡,温恒更觉浑身发冷,冷汗直流,心中很是惶恐不安。
温恒大惊,忙掀袍便跪在了地上,俯下身恭敬地说道:“臣绝无此意,望皇上明鉴,臣万万不敢期瞒皇上。”跟在身后的温庭见此,也慌忙跟着温恒跪下,低下了头。
“不敢?呵,真是可笑。”南皇轻哼,“朕倒以为,温尚书你的胆子,可是大得很呢。”说着,语气便迅速地急转而下,阴狠了起来,“朕倒是要问问温尚书你,温木,哦不,他,应该不叫这个名字吧。”
南皇略微停顿了一下,神情似有些满意地笑看着面前跪着的二人渐渐惶恐的神情和逐渐发白的脸色,便继续道,“他,究竟是谁的孩子呢?”语气犹如轻喃,说是在问温恒父子二人,倒不如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