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小弟谢怀之在被抄家时机敏脱困,使计勾得兵部尚书姜凡沭独女——姜昭,纳他为正夫。
这才给谢家将来洗脱冤屈留得一线生机,
怨只怨那姜家收养了薛缈,却不知其是皇女。
姜昭废材纨绔,薛缈聪慧过人,谢怀之自是知晓谁才能真正助谢家翻身。
事以,他虽为姜昭正夫,却暗中讨好薛缈,为之献计,终得如愿以偿光复谢家门楣。
殊不知,皇庭秘事,不可为百姓所知。
薛缈为隐藏这段不堪往事,背刺收养她的姜家,一夜之间姜家家破人亡,独留姜昭夫郎谢怀之。
这其中原由,细想便知。
更不用提如今太女三天两头往谢府跑,珠宝华服不计其数地往这里送。
谢蓉简直不敢想象,若是小弟失了这份疼宠,谢家到时候又是怎般光景。
“她怎么想,与我何干?”
谢怀之低垂着眸,声音冰冷无情,似是完全不把薛缈放在心上。
谢蓉一时语塞,却又不甘示弱:“若不是太女对你一心痴迷,你怎会连这些话都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谢怀之闻言,轻嗤一声,大步往府邸去。
谢蓉怒火攻心,胸口闷闷作痛。
这个小弟,自打姜家没落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成日早出晚归,对家人冷淡至极。
若不是谢家上下还需要靠他支撑,她何必委曲求全,忍受他的臭脾性。
“怀之?!”
薛缈坐在堂屋主位上,谢母谢父位于侧位,此刻她正昏昏欲睡,强打精神与谢母拉家常。
她心上的人儿意外出现,薛缈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唤了声。
“太女安康!”
谢怀之施以一礼,语气恭敬且不带一丝情绪。
薛缈从主位上下来,匆匆行至他身前,一只柔荑覆上他的手背,却不料被谢怀之侧身躲开。
薛渺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
“怀之,你怎可如此怠慢太女殿下?”谢母和谢父见状,互视一眼,心中俱是一惊,大声斥责。
薛缈心中虽恼,面上仍挂着温婉笑容,柔声宽慰:“是本宫唐突了,还请怀之莫怪。”
谢母冷哼一声,瞥一眼面色不豫的谢怀之。
他如今是越发胆大妄为了,居然敢当众拂逆太女,真是不要命了!
“谢大人莫气坏了身子,本宫有几句话想单独与怀之说,还请……”
“怀之,你好好代客,我与你阿父另有事先行。”
谢母心领神会,立刻打着圆场,拉了拉盛怒中的谢父,冲谢怀之投放一个警示的眼色便匆匆离去。
诺大的堂屋,仅剩两人。
谢怀之垂着头,静默无声。
“怀之,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薛缈声音温柔,眼底的情意似要溢出来。
谢怀之闻言,面色一滞。
薛缈见状,知他记起了,眼底掠过一抹窃喜。
“你不是说只要我肯救你,救谢家,你愿如我所求脱离姜家,于我所用。难道你忘了吗?”薛缈故意问道。
谢怀之抿了抿唇,声音略显涩然:“如今太女已身居高位,姜家落败,怀之也当功成身退,太女还有甚不满意的?”
“还有甚不满意?”
薛缈挑眉,“谢怀之,我要的是什么,你当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