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娜缓慢而坚决地摇了摇头,“从赛尔出发的那刻起,我们就是一体的。大家不用顾忌我的身份。五百年的浩劫即将临近,疫象或代表某种征兆。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我相信只要虔诚有心,圣光终会指引我们,找到开启索伊米盒的黄金钥匙。”
副队长杜尼斯匆匆冒雪归来,打断了主人们赏雪聊天的兴致。三人回到多娜房间,女人们各拥起小暖炉。杜尼斯汇报小镇调查的进展,虽有所收获,却与疫情无关。原来,杜尼斯带着小六在镇上巡查,察觉两人情态有异,悄悄跟踪上去,听见他们在僻静处商量,说是镇上来了有钱人,似打算约众打劫。待这两人分开后,杜尼斯与小六将出镇的那个人捉住,暂时关押在镇外一间小房子里。
“不想踩老鼠,老鼠却来啃你的脚底,”他忍不住想笑,“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也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还敢打我们的主意?”库叶儿说,“先剁他们的手脚,再挖他们的眼睛,对了,还有舌头!”
多娜稍作沉吟,“我们先去见见那人。”
一行人离开小镇,沿古道向西而行。大概走了一里多路,车队拐进北向小道。路旁闪出一间破旧小木屋。犯人正被关押此处。囚犯是个的瘦小男人,大概二三十岁,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在被揭开头罩后,男人先是短暂的错愕,露出了轻慢猥琐的笑容。
库叶儿十分不满,喝说:“给这人狗眼挖了!”
李瑶掏出匕首,抓住犯人的头发,吓唬他:“你要这个,还是这个,还是两个都要?”
犯人意识到不妙,滑扑在地,不停翻滚,呜咽讨饶。库叶儿更加厌恶,“这人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戏精!别磨蹭了,腿筋挑断,耳朵舌头都割下来,看他还能蹦跶不成?”
李瑶踹翻犯人,作势要割耳朵。多娜说:“够了。”
经此一番折腾,犯人也变老实了,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头也不敢抬。
库叶儿说:“我的女主人告诉你,首先,你不能用你肮脏的臭眼看我们;其次,她不是来救你的;最后,她的时间很宝贵,耐心跟我们一样,非常非常有限。”
犯人虽面色惊诧,却连连点头。
库叶儿问:“你可是打算去毛头渚通风报信?”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我...我只是想要回家。我是附近带水村的村民。我怀里有户籍卡,不信,您可以掏出来瞧一瞧。”
库叶儿说:“你在挑战我们的耐心。”
犯人边挣扎边诅誓:“圣光在上,我门特如果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永生沉沦地狱!”
“女士们,”李瑶说,“门特先生有点想不开,我们给他一点时间,请杜尼斯跟他谈谈心。”
众人离开小屋,女人们回到地古鲁大车。不一会儿,众人再次回到小屋。此时,犯人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神情与稍前判若两人,再次审问,一一交代。此人名叫约克,确是打算前往通风报信。约克还招供,这伙盘踞毛头渚的盗贼在附近村镇都有眼线,还收买了一些镇所里的干事。约克坚称自己只是个跑腿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他否认已加入盗贼团伙,对贼窝内部情况一无所知。对于是否愿意合作破贼,他也是满口应承。
从小屋出来,李瑶从怀里掏出白瓷小瓶子,笑着说:“杜尼斯给他吃了一颗我家秘制的毒药,如果没有及时服下解药,十二时辰后无药可救。”
库叶儿轻蔑地说:“早知道你要糟蹋东西,就不让你的人审问了。”
“吃下我家的“百清丸”,多娜再以圣手调理,再难治的创伤,定然也能痊愈。”
库叶儿伸出手,“你的水果刀借我用用。”
“我这小刀流清坊定制,花了十个金币,”他一时没弄明白这古灵精怪的小女人想干什么,“你有何见教?”
“我随便戳你一下,试试你家神药,如何?”
“温妮不要胡闹,”多娜拂掉肩头的落雪,“先回去再说吧。”
一行人回到旅店,再邀镇长赴会。镇长叫来几个腹心干事,配合小队成员,将镇上与盗贼勾结的人员全部抓获。将嫌疑犯一一审问,与约克所招供的几乎不差。其中一个名叫威连的镇所干事还供述,这伙盗贼人数众多,足有数百人,还羁押着不少老弱妇孺,平时住在毛头渚,紧急时会躲往湖西南的山中。那山名叫风夷山,山中有一处远古遗迹,是盗贼的秘密基地。这干事曾去过那处基地,其中有个深不见底的地洞。这处遗迹入口非常隐秘,干事是被蒙着眼带上去的。
审完全部嫌犯,时间已是深夜。众人商讨下一步行动。多娜问镇长:“如果镇上召集人手,大概可以得到多少人?”
艾凡道:“督理手下有治安十余人,镇所再尽力抽调,恐怕最多三四十人。”
鲍尔说:“这点人手,怕是干不成事。”
多娜又问:“由镇所出面调用军队,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镇长道:“请愿书先送到郡府,听说还要转呈会下批示。即便获得批准,最快恐怕也需十天以上。目前,军队大多布防在疫情前线,最近又在抓捕无籍者。即便上方首肯,军队恐怕也难以协调。”
“耽误那么长时间,海外都能听到风声。”李瑶想到了风情万种的群岛女人,心头不禁一热。
艾凡镇长叹息说:“如此一来,势必会跟往次一样,无功而返。老朽等人命不足惜,只是徒劳贵人了。”
鲍尔说:“布雷将军正在康城,迟早都要相见,我们何不直接请他帮忙?”
李瑶忍不住讥笑他:“不劳提醒,谁都知道他在哪里。”
多娜沉吟片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顾不得忌讳。”她即刻修书一封,安排鲍尔并小五携书信连夜前往康城,邀请布雷将军前来会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