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澄王府。
“王上您当真将狼嘹送给了那个女人?”蚩寮悲愤欲绝,垂足顿胸,眼泪汪汪似乎无法经受住此番打击。
“不错,昨夜那番情形,本王不得不如此。”慕渊沉沉言道。
“都怪那太子,做什么不好非挑着昨日那场合表明心意,害的王上”蚩寮已然说不下去了,“只是那太子给赵雪茹的只是块破玉,您给陆溥兮的却是狼嘹啊那狼嘹是什么?狼嘹一起,天狼莫不跟从,难道以后咱们举一当百的天狼万余兄弟便要追随那个女人不成”思及此,蚩寮一副便要去上吊的神态,见慕渊眉眼未动半分,半晌,只得勉强止住,深吸一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朦胧泪眼灼灼烧起两簇微弱火花,重燃希望一般,“王上莫不是权宜之计,用那狼嘹跟将军府换了边城布防图?只是就算那布防图再难寻得,也不至用狼嘹如此贵重之物吧。”
“换了”慕渊语气一窒,眸光投向腕间一抹鲜红,昨夜柔软触感似乎复又回至腕间,如同中毒一般,依着手臂顺着经络逆行蔓延,不觉薄唇抿紧,面色凛寒。
蚩寮半晌不见他说话,随着他眸光看去,眼皮剧烈一跳,颤巍巍伸出手指,“王上莫不是莫不是”眩晕袭来,蚩寮勉强把住身侧立着的魔魇,堪堪稳住身形,却被魔魇皱眉甩去,只得转扶着身侧一扇绘着群狼狩猎图的漆木屏风,摇着头哀哀呜鸣,“这次确是赔大了赔大了啊”
魔魇沉默立于一旁,万年不曾变过的脸色此刻亦是笼着担忧。“王上,您将狼王私令给了陆溥兮,这确有不妥,她可知这狼嘹用途?”
“应该不知。”慕渊沉然说道。狼嘹自然只有天狼之人懂得它的用处,而她并不知此物贵重却能一眼相中,她倒是当真会挑
直觉自己想的有些偏远,慕渊微整面色,垂下手去,黑袍衣袖自然将那抹红艳掩入袖口汪洋乌寂。
“那便还好。”魔魇紧皱的眉头总算松了一松,“依属下看,不如让蚩寮依着那狼嘹样貌做出个一模一样的普通狼牙,如遇良机,将狼嘹换回便罢。”
蚩寮听闻此言,顿时如那变脸戏子一般,将眼泪一收,咧嘴笑出,“正是正是,这主意委实妙哉,蚩寮定能做出个一模一样的,如此就算皇后旨意也无人可以追究了。”
“如此也好。”慕渊微微点了点头,这倒也算得上是个个两全之策。
“王上,边城布防图至今尚未到手,眼看便是上元节,不如属下这几日寻个机会再入宫一次。”上元节便是月圆夜,也该是他们用朱焰的日子了。蚩寮那方虽是朱焰药方已得,但其中几味配方十分罕有,以天狼之势寻到倒非难事,只是需要多花些时日,如此,他们此番必须取得布防图才可过了眼下这关。
“不必。”慕渊淡言道,“此事本王已经做了安排,这两日,宫中便会有消息。”
魔魇迟疑看向慕渊,忽地好似想到了什么,“王上莫不是”
“不错。”慕渊言道,“本王已经启用了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