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没有离席,只是让李连运去问玉耕儒想见他何事。
李连运匆匆去匆匆回,贴近低声道:“回万岁爷,玉姑娘动了胎气,需要服药安胎,然而可着京城买不到其中一味,玉耕儒说太医院有。”
康熙微微皱了下眉:“玉醐,她人在京中?”
李连运道:“想是的,必然玉耕儒怎么会来太医院求药呢。”
康熙又问:“玉醐快生了吗?”
李连运掰着指头算算日子:“好像没到时间呢,不过月数已经很大了,这个时候动胎气可不妙。”
康熙眉头隐隐浮现一丝焦虑:“怎么会这样?”
李连运道:“奴才并不晓得来龙去脉,但女人家动胎气也是常有的。”
康熙静默一会子,问:“后果呢?”
李连远不知皇上为何关心女人家生孩子的事,道:“玉姑娘腹中胎儿月数大了,后果恐要早产。”
康熙又似乎想了想,再问:“早产的孩子如何呢?”
李连运道:“或是活或是死,说不定的。”
刚好恭亲王常宁向康熙敬酒,康熙端起酒杯抿了口,然后同常宁说起西北军务来,说了半天,恰逢间隙,李连运小声道:“若那孩子出了意外,玉姑娘悲伤过度恐也不能活。”
康熙回头瞪了他一眼:“无用的奴才,还不赶紧传朕的口谕,让玉耕儒往太医院取药。”
李连运应了声:“嗻。”
方想转身,康熙吩咐:“你亲自带玉耕儒过去。”
李连运忙道:“奴才遵旨。”
太医院是何种地方,药材应有尽有,得到了桑寄生,配制好了安胎药,玉醐服下未久,一点点的那肿痛的感觉减轻,她便知道腹中孩儿无恙了,总算松了口气,玉耕儒同盈袖和初七也安了心。
虚惊一场,接着便张罗年夜饭,晚是晚了些,但玉醐母子安然,玉耕儒也在,大家还是非常高兴,于是,开开心心过了个新年。
年关年关,年一过,日子就像流水似的,转眼便是春暖,当窗前那一株杏树冒出新芽的时候,玉醐即将临盆,这些个日子,玉耕儒不离女儿左右,收生婆也找定下了,所有生产的用物都置办齐备了,只等那小生命的到来。
听老辈人说,生孩子前多走动有利于分娩,玉醐就由盈袖扶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着那树木泛出的绿意,沐浴着头顶温暖的阳光,想着即将和孩儿见面,玉醐高兴又紧张。
盈袖也紧张,问玉醐:“小姐至今没给姑爷写封信吗?至少得告诉他小将军的事。”
玉醐摇摇头:“暂时不能告诉他,我怕他为此分心,一旦耐不住跑来京城,可就是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