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不免感叹:“你说等小姐回了关外,抱着小将军去见姑爷,他们父子相见,姑爷会是怎样的心情,那番惊喜想都能想到。”
玉醐继续摇头:“我也没打算让他们父子见面。”
盈袖愕然:“我可是闹不明白了,小姐现在不把小将军的事告诉姑爷还情有可原,怕姑爷无心修行触怒圣意,可是都回了关外,为何不抱着小将军给姑爷看呢,有了儿子,这是多大的喜事啊,为何藏着掖着?”
玉醐噗嗤笑了:“怎知是个小将军。”
盈袖道:“是小小姐,那也得让人家父女团聚。”
玉醐仰头看天,天空是湛蓝湛蓝的,像一汪水,那是积攒了多少个春秋的明媚,几片薄薄的云彩,轻纱似的,更显出那天空的蓝,看了一会子,脖子有些酸痛,垂首,道:“也不是永远不让他们父子或是父女见面,而是暂时不能见。”
盈袖迷惑,问:“到底为何?”
对盈袖,玉醐视她为家人,如果父亲点头,盈袖早该是姨娘,所以玉醐也没什么可对她隐瞒的,道:“我想救他出来,为了不节外生枝,所以暂时不让他见这孩子,等他不必修行了,一家人团聚,他自然就见到了孩子,坊间有言,好饭不怕晚,他的孩子,早晚会见着的。”
盈袖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又好奇她说的想救巴毅,忍不住问:“小姐准备怎样做呢?我是说救姑爷的事。”
玉醐目光茫然:“非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还没个头绪呢。”
盈袖道:“这可是大事,急不来的,慢慢想。”
玉醐何尝不知道这是大事呢,也想过很多法子,可是想过又推翻,总怕有个疏漏,非但没救出巴毅,还给他带来麻烦。
就这样,每天等着孩子的出生,每天琢磨如何救巴毅,可是只等过了预产期很多天,这孩子却毫无动静,玉耕儒有些坐不住了,他感觉女儿这一胎恐要难产,他虽然是太医,可是历来宫中嫔妃生孩子都有专门的女医官,所以这种事他也没多大经历,所以不免忧心忡忡。
这孩子迟迟不降生,玉醐也着急起来,盈袖和初七也倍感焦虑,总算这一天玉醐感觉出阵痛,知道孩子即将出生,大家长长舒了口气,慌忙将收生婆找来,玉耕儒也退至前头的敞厅等候消息。
只是从晌午等到天黑,玉醐的疼痛加剧,那孩子却不肯出来,最后痛得她大喊大叫乱抓乱咬,那孩子还是不肯出来,收生婆忙活得满头大汗,最后告诉给她打下手的盈袖:“你家夫人是难产,我应对不来了。”
盈袖大吃一惊,随后指着那收生婆道:“你不是专门接生的么,你这会子说应对不来,让我们怎么办,你赶紧把小少爷给我生出来,否则我到衙门告你,就说你”
正琢磨给她安个什么罪名合适,那收生婆哭唧唧道:“我的老天,是你家夫人生孩子,又不是我生,这孩子不肯出来,我能怎么办,你告到玉皇大帝那里也怪不得我。”
说完想走,盈袖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怒道:“这个时候你想走,就是草菅人命。”
收生婆吓得哇哇大哭。
玉醐疼的快昏死过去,却给这收生婆的哭弄得清醒了,虚弱的喊盈袖:“去找我爹。”
盈袖这才恍然大悟,跌跌撞撞的跑去前头的敞厅,见她来,如热锅上蚂蚁的玉耕儒急忙从椅子上站起:“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盈袖快哭出来了,说话时那嘴唇都哆哆嗦嗦:“老爷,小姐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