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一把一米来长的剑落到了海葵抓着巨轮的触手之间,随后朝着海葵的方向发出无数剑气,斩断了大半触手,巨轮也得以再次行动起来。
“哎哟,好险好险——”
大荒扶了扶自己的海盗帽子,在海葵的手形触手上站定,而冯谌的第二把剑也随之落下——那剑凌空一划,便将海面划出数百米之深,这时才看见那海葵圆筒般的身躯蔓延往下竟然深不见底。
“哎哟哟,这剑客对绣娘来说超纲了,幸好她走得早——”
海葵再次张口,朝向冯谌,强大的吸力又吸进了数把剑,冯谌虽极力操纵下方的飞剑,但还是在吸力下朝海葵靠近,而片刻后冯谌的身形却越发模糊,最后消失不见化为另一把雕花剑。
“剑气留影?”
大荒惊讶之余,冯谌却出现在了海葵张口的反方向,
“这种海妖的能力过于简单了,不要站在下风口即可。”
他手一抬,数把剑在海中飞快地游动带动起漩涡,将那海葵圆筒般的身体绞杀成无数截,其中一把剑在大荒回头的瞬间将他的身首分离。
“这是......”
冯谌将形元凝在眼部,这才发觉大荒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质水滴锤,末端则是一个长长的肉杆。那肉杆早已被斩断,另一端连接在一条肉瘤般的巨鱼的脑袋上,那条鱼靠着利齿牢牢地吸附在海葵巨大的触手上。
“鮟鱇鱼的拟饵幻象......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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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猎星手里的圆镜不再只是照耀出金光,而是由金光变成了持续输出的光炮,只一击便将蓬绣娘以金线编织的人偶打回无数丝线。更多的人偶纷纷从半空中的金线上朝冰流和猎星跳下,猎星举起圆镜一一扫过,那些人偶便在空中被打回成一团连一团的金线。
“被封妖镜打中后的御物会短暂的失去功能,冰流,动作快!”
冰流躲过一发金色剑气后再接一个翻滚,又躲开了天空中落下的数根金线——那显然是封妖镜下的落网之鱼了。此刻他已欺身到了蓬绣娘面前,左手持剑刺向蓬绣娘。
【原来......我才是傲慢的那个啊......】
蓬绣娘心里想着,眼前这只兔子约莫十来岁,而举剑朝自己刺来的瞬间却没有一丝犹豫,显然对方和自己一样也经过了多次生死打斗,才能在下杀手时做到如此精准而不留余地。
【你的形元要比另一只兔子强,但是技巧可差远了。】
蓬绣娘径直迎了上去,同时挥手对着冰流的左手腕一打——就这么轻轻的一击,冰流原本刺向她要害的剑便偏远了方向,蓬绣娘的长针却刺向了冰流的心口。
【很显然,不久前你刚刚失去了惯用手,另一只手并没有经过多少训练便匆匆赶上战场......你不应该和我近身战斗的,要下杀手也应该用形元远程进攻才对......虽然也留不住我,但现在你要死在这里了!】
“叮——”
右手义肢的五指迅速伸长,锋利的指尖一齐刺进了蓬绣娘胸口。虽然是安装在冰流右手的义肢,但冰流和蓬绣娘一样也对这突然的变动感动惊讶。
猎星手再一握,冰流右手义肢上那伸长的手指又回缩到了正常的大小。他飞快地冲上来,没有与冰流言语,而是抬起一刀砍下了蓬绣娘脑袋。
“这下才算结束......”
猎星抬起刀,用手臂夹着将刀上的血擦干,这才看向冰流,
“有些形元者在将死之际会爆发更强大的形元,即使是心脏破碎也能用形元牵扯四肢行动。走吧,带那小伙子去你朋友那里疗伤。”
猎星径直走向了被隐羽织覆盖的锐欧利,羽织紧贴着他的身体阻止了鲜血继续流出,他抱起锐欧利后便朝小野房间的方向走去,恍惚中的冰流回过神来,忙朝猎星跑去。
“猎星,我——刚才,我犯了太多错误了......”
“能自己明白,很好了。”
两人离开后,地上突然出现一个淡紫色形元形成的法阵,法阵自下而上,传送出了大荒、大鹅和白猫三人。
大鹅见到地上蓬绣娘尸体,立刻用翅膀遮着脸道:“哎呀,绣娘战败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大荒随意地瞥了眼蓬绣娘尸体,后背的黑瘤子便开始鼓动起来,
“怎么了?你要吃了她吗?”
白猫忍不住出声道,“她不是你们的同伴吗?”
“我会怀着敬意吃的。正如她一样,她是怀着对刺绣的敬意才踏上克拉肯号,所以她比大多数人幸运。她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死的。”
大荒后背的黑瘤突然往上喷出一条漆黑的藤蔓,藤蔓末端打开一条黑色的花,包裹住了蓬绣娘。
“那么船长,我们现在去哪边呢?距离最近的同伴有两个......阿纳托利,还是袈裟悬?”
“真难选择啊,要是去晚了说不定他们就像绣娘一样了呢......丢硬币决定吧。”
黑色藤蔓已经回到了大荒后背上的肉瘤中,大鹅听罢便摸出一枚硬币——
硬币的一面是一颗龙头的侧脸,另一面是两个相连的圆环。
“正面?反面?”
“恭喜袈裟悬中奖了,柯柯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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