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捏着那只耳坠,紧紧捏着,尖端一头扎进了手心的肉,沁出了血,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置若罔闻。只是脸神阴沉得可怕,就算是在盛夏的骄阳下,也是周身寒气,可以看出来他真的很生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除了愤怒,还有迷茫。他该如何面对她?该如何质问?
就算再缓慢,也总有到的那一刻,黎禹荛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抬手阻止了要通报的人,缓步走入院子,大概是天气太热,崔锦绣并没有在院子里,只是可以听到,她爽朗,毫不掩饰的笑声,还有几个奴才也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从前,她好像也是这样,对奴才们极好,并没有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
“再说些什么?如此高兴?说出来给朕也听听!”黎禹荛负手站在堂屋里,看着笑魇如花的崔锦绣,平淡的问,那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总之看到他平淡无波的神态,有些压抑,由内而外的觉得压抑。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一群奴才见突然出现的黎禹荛,也是吓了一跳,立即收住了笑意,快速跪下,有些诚惶诚恐的低着头。他们内心都有一个独白:吓死了,门口的侍卫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奴才在主子面前没上没下的,会不会被治罪啊!哎呦,饶了奴才们吧!
“都起来!”他甩甩衣袍,在崔锦绣身旁坐下,芬芳麻利儿的的斟了茶放在他面前。他抬起来仔细的喝了一口,才看向崔锦绣,见她笑意全无,眼眸冰凉,却没有看向他,果真是恨他的!
“朕今日来,是要给你瞧一样东西!”他把那只耳坠扔到崔锦绣面前,崔锦绣见到这只耳坠,也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她想只遗失已久的耳坠怎么会在他的手里?他好像还生气?这个细微的表情刚好落到黎禹荛眼里,就变了味,他以为她的微愣是震惊,一时间眼里瞬间就被怒火焚烧“:这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
他盯着崔锦绣,那眼光似乎是要把崔锦绣燃烧殆尽,许是怒火中烧,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没有大吼,只是质问,却让人觉得格外阴冷。
“是我的……”崔锦绣的话还未说完。
黎禹荛就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盅,也震的哐啷直响,怒不可揭大吼道“:崔锦绣,你怎可此不知廉耻!”
指着她的手指也因为愤怒而颤抖,那眼里满是猩红,此刻的他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随时会上前,将崔锦绣撕碎,然后吞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