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辰时时分,太阳刚挂上树梢,刘钤辖已点齐了两百禁军精壮,兵甲齐备,立于校场之上。
木台上,孙员外看着这些个强兵,眼中直冒光,心中大定。
“有刘钤辖在,这沧州就不是那些个匪寇能闹腾的。”孙参拱手笑道。
“小民就在聚贤楼,摆下宴席,等待将军得胜归来!”
“孙员外,还将酒肉热好,等我灭了这些个蟊贼,正好来庆贺一番。”
在孙参的恭送下,刘钤辖带着两百精壮禁军从南门鱼贯而出。
两百汉子在刘钤辖带领下,先是来到了烈风滩盐场。
见盐场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匪寇,刘钤辖便失去了兴趣,转头直向今日的目的地。
“李统领,那沧州城里的官兵来了。”
巳时中,野猪林盐场中,正在练枪的李坚忽然接到了帮众从沧州城中带来的消息。
跑路的帮众气喘吁吁,马也不敢骑,两条双腿扯劲地跑,总算是抢先了刘钤辖大概半个时辰。
得到消息李坚心里一喜,连忙带着报信帮众面见朱应辰。
“大概多少人?”朱应辰见沧州官兵出来了,心头略喜。
“估计有两百人,领头的乃是沧州刘钤辖。”
听到沧州出动了两百人,带头的还是兵马钤辖,朱应辰心里有忧有喜。
忧的是,两百人可不是小数字了,聚在一起也是密密麻麻一片,而且兵马钤辖也是沧州最大的武官,这厮要是个将才,他们这五百人也许还真不把稳。
喜的是,将这些人干掉,那沧州城还是不随他予求予取!
不过现在已经箭在弦上,容不得他选择。
而且相比昨日,今日他又多了武忠带来的海鲨寨一百人。
“官兵已来,按照昨日安排行事!”朱应辰将各个匪头统领紧急召集到了一起,旋即立即下令。
“李坚樊宝先在寨门口佯败,且败且退,将敌人诱入盐场。”朱应辰看向了李坚和樊宝,“此事最为重要,要压住阵脚,不可慌乱!”
“寨主且请放心!”樊宝拱手道,李坚也肯定地点了点头。
“等我号令一起,左右两部,尽皆围上。”朱应辰又看向了负责左右两边埋伏的黄赋、郑万里。
“得令!”两人同时应诺。
“周虎及其他统领,随我镇守中军,压制住敌人!”
“得令!”盐场小屋中众人齐应。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就在众兵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刘钤辖也带着两百禁军,涌到了盐场大栅栏门外。
接着便是摆开阵势,摇旗擂鼓。
对面的盐场内,李坚和樊宝提着长刀,带着健勇,与官兵隔着栅栏怒目相对。
“寨内的蟊匪,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自敢抗拒,不是讨死!”
“速速打开寨门,束手就擒,可饶尔等小命!”
刘钤辖蔑视着寨中的李坚樊宝等人。
这只是他例行的喊话,十息过后,这些匪寇不投降,他就要破门砸寨。
“呸,你们这些个腌臜泼才,披上这身衣裳也还是畜生,休要多言,爷爷今天就要你们好看,给野豹寨的弟兄报仇雪恨。”樊宝大骂道。
说罢,不待对面反应,径直取弓拉弦,朝着刘钤辖射去一箭。
不过这箭也没什么准头,被禁军的大盾直接挡住了。
见对面匪寇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还试图用箭矢暗害自己,刘钤辖心中大怒。
“杀!”
旋即也不再多言,直接下令冲杀过去。
前面的十几个披甲官兵,立即犹如猛虎下山,对着盐场栅栏门就是猛冲过去。
这栅栏门也就是木桩子拼接钉绑而成,十几个官兵轻轻一推,便是撞开。
“长枪!”虎头寨的七八个长枪兵,立即凑在一起,想是将这伙官兵顶出去。
这伙禁军官兵乃是刘钤辖的精锐,面对杂乱的枪头,轻轻后闪,自在地躲过。
又或者是靠着身上的甲胄,将枪头格挡住。
“嗤……”但也有一个倒霉鬼。
木制长枪的铁尖头戳中了一个官兵的喉咙,鲜血溅射在半空,又洒到了长枪上。
士兵抽搐挣扎了一下,就要倒下。
略有惊慌的虎头寨帮众,猛地要拔起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