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假如》

chapter 19：《If》

“脸蛋比少女的遮羞布还干净，你要怎么成为我们的领袖？”

“找个离后门近的房间住下吧，方便你带着她逃跑。你们这些贵族人士估计连战场都没见过，丢了小命，我们可不好交差。”

在克尔洛南方边境，罗兰经常冲向战场，在每一个这样的日日夜夜变得骁勇善战。每一天夜晚回到乔的身边时，身上都受着大大小小的伤，而乔每次都要在为他擦拭伤口，前几次甚至会流泪，慢慢变得麻木了。只是会在每一个罗兰骑着马和其他骑士赶往战场的时候，默默祈祷他能安全回来。

她也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向上帝索求保佑的。过去的她，明明是个无神论者。

罗兰告诉她这些伤口一点都不疼，这一切都是为了娶她。

在他们两人刚刚来到了这里时，都非常地不适应，因为属于罗兰统领的这些战士非常瞧不上罗兰这个相貌较好的少年。

他们觉得罗兰只是宫廷里某位受国王青睐的高官家的孩子，只是来占住一个爵位而已。

他们并不知道，如果世界只分普通人和贵族的话，其实罗兰和他们是同一种人。

罗兰很清楚这一点，但命运没有带罗兰来到这里，也没有让罗兰变成他们的样子。在罗兰的眼里他们是强壮的，野蛮的，是单纯的。

单纯地坏，单纯地害怕战场。也单纯地更害怕做逃兵索所要面临的死刑，又单纯的认为善良没有什么用处。或许因为在战场之中善良对于他们活下去没有任何帮助，甚至善良在某些时候拉住他们的脚跟，将他们拖下战场之下死亡的深渊。

所以罗兰一早就明白，在这里以德服人没有用，起码暂时没用，甚至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

但罗兰认为，自己适合待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不论贫穷富有，更不论好人坏人哪者居多。

“如果我以剑术比试的方式赢下了你们每一个人呢。”

“不用每一个人，你只需要赢下我。”

站出来说话的是这里的临时司令蒙多，这个位置他坐了四年，因为没有贵族血统，他只能临时一辈子。区别就在于他没法获得和南境司令一样的待遇和克尔洛南境历史的笔墨。所以他从始至终就带着对贵族王室的仇恨。

罗兰看得出来，这里的所有将士都很敬重蒙多。这也合了罗兰的意，得到蒙多的认可才是他统治这里的开始。

“你敢签生死协议吗？”

“你确定吗？”

谁也没有想到这是罗兰说出来的话，眼前他的对手蒙多粗腰头大胡子长，是人群中最高的部分人的其中之一。蒙多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长得跟女人一样的男生。

“你疯了？”

听到这话最激动的还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女人乔，他冲向前拉着罗兰的手臂，随后站在了人群中央。

“不可以！如果你们任何人伤害了罗兰一根毛发，整个克尔洛王室都不会饶了你们。”

乔说完过后，罗兰把乔拉了回来。

“大家都看到了，是我妻子不肯，不是我没种。”

生死协议在王国内或外的任何人当中都产生法律意义，无关你是谁。在比试过程中杀死对手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围在人群周围的那些大胡子都被罗兰的幽默逗笑了，包括他的对手蒙多。

“我其实比你们各位每个人都怕死，就像你们所看到的，我只是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对吗？”

“是的！骨瘦如柴的小子！”

罗兰一边大声讲话一边划开架势，所有人一边起哄一边开始后退，围成一个圆圈供他们比试。

“骨瘦如柴不是我的选择，而且骨瘦如柴的是我，不是我的剑。”

但剑的尺寸是根据战士的体格所配置的，就当蒙多拔出他的大尺巨剑之后，罗兰再次发言，又再次让所有人哈哈大笑，只有乔在胆战心惊。本来乔甚至都不同意这场比试的，罗兰花了一晚上时间才说服她。

“好的，我的剑的骨瘦如柴。居然签不了生死协议，那我们赌点别的。如果我赢了，你把胡子剃了。”

“如果我赢了，你把头发剃了。”

其实罗兰并不觉得自己一定会输，甚至觉得自己赢得比赛的机会很大。因为来到这里之前，罗兰确实比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努力，院子里除了老师，早就没有他的对手了。王室里那些练了十几年的男孩都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们认为战争只存在于历史里，他们也几乎用不到自己的本领，只有罗兰想的不太一样。

他觉得这一生还这么长，让自己变的更能打一些，总归没什么坏处。并且，没有人能意料到将来的什么时候就会被死亡威胁。何况他还被别人切掉了两根手指。

之后再也没有那么多废话，罗兰也在风口浪尖之中眼神显得特别凶。

蒙多猛干一瓶酒，罗兰亲吻了乔，互相点头致意，冲向圆圈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