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回到徐府。
徐渭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招了招手:“饿了吧?过来吃饭了。”
李恪走到他旁边坐下,微微皱眉:“丫鬟们呢?今儿怎么是你亲自下厨?”
三年了,徐渭熊做的菜,李恪闻都能闻出来,味道一般,但他也吃习惯了。
徐渭熊一边盛汤一边道:“我叫她们下去休息了,这些年都没使唤过丫鬟,我也习惯了。”
Duang!
汤碗轻轻落在李恪面前,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她话锋一转:“陛下封你为文华殿大学士了?这个位子不错,很关键。我也万万没想到,陛下会这么快信任你。”
李恪心中暗惊。
我这才出宫,徐渭熊就知道了?看来,北凉在宫中也安插了谍子。
“陛下不会信任何人。”李恪道,“他只是觉得我可用。”
“这已经可以了。”徐渭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
李恪缓缓喝口汤,问:“如今我已经进入朝堂了,你们北凉需要我做什么?”
徐渭熊清冷的眸子微寒,透着一抹御姐才有成熟冷魅:“我北凉并没有野心,但是朝廷对我们处处打压。我对你没什么高要求,只要随时跟我说朝廷对北凉的谋划就行。”
“就这么简单?”李恪眉梢微挑,似信非信地问。
“当然,若是朝廷内部自顾不暇,我们也是乐见其成的。”徐渭熊一笑。
李恪喝着汤,心念电转。
他当然不相信徐渭熊说的话,否则,他们不必冒险救自己。
北凉把他当棋子,他也可以利用北凉。
……
“陛下吩咐我一件事。”李恪边吃边道,“范贤要查近五年来的春闱舞弊案,陛下让我帮他。”
“查春闱舞弊?”徐渭熊眉头微蹙,“几年都这么过来的,突然要翻查旧案,陛下有何目的?”
她这话是在问自己。
因为李恪才入朝堂,对朝堂根本熟,她不相信李恪会有自己的判断。
“让我想想。”徐渭熊道,“咱们这位陛下,最喜欢操弄人心。他派你去帮范贤,实际是监视范贤。但是,让范贤查春闱舞弊案,是为什么呢?”
李恪已经吃完,他放下筷子,沉声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陛下的目标是林相。”
徐渭熊一惊:“林相?他为相多年,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陛下是想换相?”
就在这时,一个北凉拂水房谍子飞身落在院子中,他看到徐渭熊和李恪正在吃饭,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说。”徐渭熊道,“以后不必避着李恪。”
那谍子一拜,急急道:“刚刚收到消息,有人找了范贤,状告林相,说林相因为春闱舞弊的事,害死了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