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穿着囚服，但林相依旧是百官之首的气场。那刘杰被他看的，身体都有些发抖。

庆帝目光落在刘杰身，一笑：“刘杰，林相是你的义父，恩师，对吧？”

刘杰连忙点头：“禀皇，是。”

庆帝嘴角含笑，摆摆手：“今儿啊，你们好好聊聊，敞开了聊。”

刘杰站了起来，朝着庆帝一拜：

“禀皇，昌佑七年十月十八，林相接到陛下圣旨，命他率太医携珍奇药物去探望成国公。当时林相拿着圣旨自言自语，说珍奇药物是何意？成国公已经奄奄一息，何苦多此一举。”

“当时罪臣就在旁边，林相命罪臣传太医过来，并要罪臣亲自到药库挑选缓发毒药，说让成国公喝罢，过两三日后才死。可没想到成国公身体太弱，当夜就死了。”

成国公曾经是陛下的老师，功高震主，一直以来都有传说他是被陛下毒死的。

庆帝面色渐冷。

林相听了刘杰所说，气得怒骂：“你这个恶贼！”

庆帝云淡风轻的一笑，摆摆手：“林相啊，多喝茶，消消火。朕的茶里，绝对没有毒，你敞开了喝。刘杰，你继续说。”

“禀陛下。”

刘杰身体有些颤抖，但继续揭发林相，禀报，“昌佑九年十一月，罪臣奉林相命，押送粮饷抵达北疆战地，并将一封密函亲自交给了洪都侯。当时，洪都侯正与吉安侯，平凉侯等将一起饮酒。

他看完密函后，让罪臣坐在身边，打听京都的情况，尤其是打听陛下你的情况。之后，洪都侯嘱咐平凉侯他们说，你们暂时不要回京都。等我回去看看情况，要是陛下对咱们太不仁义，咱们手里还有兵马。

当时吉安侯说，林相乃是百官之首，威望最高，只要他振臂一挥，哪个不敢从命？”

林相气得猛拍桌子：“刘杰，你血口喷人！”

刘杰这会儿豁出去了，继续禀奏：“昌佑十七年中秋节，林相在府中与十多个公侯说，你们该收敛点了，陛下老了，用不了几年，他就会龙御归天，到那时，新帝登基，还不是我说了算？你们就安全多了。”

庆帝听着，大笑着拍了拍腿，赞道：“考虑的真是远啊，连朕死了后的事，都考虑进去了。”

林相猛地站起来，拜道：“陛下，刘杰丧尽人伦纲常，血口喷人，他已经不是人了，就是一条疯狗。”

“你才是疯狗！”刘杰反击，“你悖主谋逆，欺君篡权，还以为自己是五百年来第一名相。”

“刘杰，五百年来第一名相这句话，是当时你跪在我面前拜我义父时候说的。”林相目疵欲裂，“我当时就觉得肉麻。”

……

庆帝看着，突然哈哈大笑：“你们父子俩吵架啊，真是好听，朕听了，舒服！哈哈哈，舒服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挥挥手。

候公公前，把殿中的那块展开的帘布拉下。

林相骇然失色，因为那布的后面，跪着的正是百官。刚刚他和刘杰的互咬，全被百官听到了。

“你们都听到了吧？”

庆帝站起来，缓缓走到群臣面前，“你们好好看看他们，这对义父义子，他们还是人吗？像狗一样互咬啊。丑啊，丑死了！世没有比他们更丑的人了。”

十几年来，骄傲的林相，此刻颓然坐在椅子。

群臣看到了他的丑陋！

庆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拍了拍林相肩膀，问：“林相，你说，你的罪，依律该如何处置？”

林相讥讽一笑：“做皇的，用的着讲依律吗？陛下的话，就是法，就是律。陛下让臣怎么死，臣就怎么死。”

庆帝笑着再次拍了拍他肩膀：“好，有骨气！那林家满门抄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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