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余光锁着他,看不出什么异常,等他坐下,便移开目光。
“张兄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王虎装作随意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有人看北臧教不顺眼吧。”张白心不在焉敷衍了句。
“我想也是。”
王虎就不再多说。
心中暗道不对劲。
可不对劲在哪儿,又让他说不上来。
回想着张白的行为举止,神态表情,与他说话的点点滴滴。
王虎感觉这人有些......太格格不入了。
最开始自己问他问题,便是看他冷静,与常人不同。
而之后,包括现在,也从未他有一丝情绪波动的地方。
虽然他解释说是因为他不怕死,但稍微有点脑子,也能明显察觉到这是借口。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难道......
王虎心里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但很快,他又泄了气。即便贼人就是他,又如何呢。
按照自己先前的猜测。
外面来人应当是贼人的同伙。
听那声音,多半是长辈。
当前最好的情况,自然是北臧教被人打穿。
说不定自己都不用穿墙术,直接便能获救。
可王虎觉得,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太低了。
毕竟你能直接打穿别人宗门,为何还选择偷,不直接上门抢......
在王虎记忆中,这个世界是谁拳头大谁就能说话。
在他们大瑜王朝,朝廷的拳头自然最大。
朝廷之下,还有十大名门、八大魔门、四大奇门,以及其他的一些宗门、教派,零零散散的。
关于更具体的一些东西,王虎就不了解了。
为生计奔波的人,是很难去谈诗和远方的。
原身只是一个跑堂伙计,对修行的事情并不上心。
就连修行的境界体系也是一无所知。
若非是因为北臧教秘宝被盗,被牵涉进来,他可能一辈子都跟修行扯不上关系。
运气好的话,可能会结婚,生子,然后忙着赚钱养家吧。
从小,他便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很多在外人眼里简单的事,都需要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才能办到。
生活中的每一粒碎银、对家的美好憧憬,塞满了他前二十年的人生。
没留下一丝缝隙。
一想到原主攒了十年的银子只为娶媳妇儿,王虎就感到不寒而栗。
换做是他,这钱早就拿去吃喝嫖(划掉)......玩乐了。
“真是个老实人啊。”
就当他心里感叹的时候,忽地,牢门前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
王虎诧异地抬头。
只见一群人挤在一起,密密麻麻。
前面的状况王虎看不见,他只看到后面的人两腿蹬地,咬紧牙关朝前面推搡着。
“什么情况?”听闻动静,张白胳膊肘触了触王虎,一幅吃瓜的表情问道。
“我咋知道?”王虎伸着脖子,看半天看不出名堂。
张白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一脸兴奋:“我去问问,马上回来。”
随后撒腿就跑。
和上辈子村头的八卦大妈有的一拼。
人群外,张白撅着屁股,脚挪一下,头晃两下,眼珠子转三下。
王虎看着他那模样嘴角抽了抽。
狗入的,贼子不是他,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