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到这话,诸葛蕾饶有兴致,她侧仰着头,两个眼睛扑闪扑闪望向李繁。他也回报微笑,拉着她重新回到杏树下。
他像入定般站立,目光在地上不断搜寻,最终停留在树根旁边,那一张纯黄无暇,却稍有纵行条痕的杏叶上。捡起来后他又再往外走两步,到还没有踢散的叶堆边,找来一张相似但稍小的叶子。
前后打量完叶子后,他小心翼翼,把蒲扇形状叶子从中间撕开一半,稍稍向上卷曲,然后把两张叶子重叠在一起,又轻轻用叶柄打个结,好在叶子还算新鲜,并没有断开。
怎么不像呢,是哪个环节出问题?李繁摆弄着叶子,皱起眉头。
哦,翅膀够弯曲有力,怎么飞得起来!他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把上面稍小的杏叶继续再卷曲一些,又调整了两个叶柄距离。嗯,有模有样了。
“蝴蝶,金黄色蝴蝶!”
诸葛蕾伸手抢过,放到鼻子上闻闻后,立马朝向天空,双手摇动,绕着两棵树跑:“抓到蝴蝶咯!抓到蝴蝶咯!”
欢笑中时光过得挺快,跑跑跳跳十几分钟过去,她才像是觉得蝴蝶只有一个,有点少,就慢慢在李繁面前停下,扯着他袖口,眼睛眯成一根线。
李繁就知道她想什么,眉眼堆笑,指着脚边,蹲下去一揽,抛在空中,十几只刚做好的“蝴蝶”随风飞舞。
又是一声“哇哇”,诸葛蕾眼中充满了黄色精光。
“好不好看?”
诸葛蕾点头如敲鼓:“好看,好看!”
“那边的呢?”
李繁在她全神贯注捕抓“蝴蝶时,就整理出一大片空地。他捡来一根大树枝当作树干,些许小枝作为辅助,上面则将杏叶零散抛落,当作树上繁茂树叶;而树下用小石块描画出一个纤细小人模样,又用杏叶在上身叠出“s”型身材,腰以下则一张张叶子整齐放置,成一个“金字塔”样子,就这样画了一副树下秋景图。
“那……那是……树?还有,衣裳?”
她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画面,小步子慢慢移动,她见过纸上作画,见过金帛上作画,却还未曾见过,利用树叶树枝和小石块就可以把画面塑造得如此唯美。
“是的,我捡了些枯树枝摆成树干样子,你看树顶上,银杏叶子放下去,像不像一棵迎风大树?”
诸葛蕾惊喜中带着疑惑,一个大问号悬挂在脸上,指着树下一片片整齐堆放的杏叶说道:“当之哥哥,这树非常形象生动,像风吹过一样,很好看,但这衣裳……恩……是裙子吗?我怎么没有见过?”
“你没见过很正常,这个是婚纱。”
诸葛蕾也很好奇,轻轻摸着黄色婚纱裙角,说道:“成亲时穿着凤冠霞帔,必然是千娇百媚,柔喜含蓄,可当之哥哥口中婚纱,外放张扬,恐怕是小众所用。”
“你说得对,在这个时代,估计还没有人敢这样穿。但这婚纱,的的确确是女人一生梦想,一袭白纱,烈焰红唇,象征着干净纯真的爱情,穿上婚纱,成为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还是挺令人向往的。”
她放下“裙角”,换而代之是扶向李繁手臂,充满向往:“婚纱可以做成红色的吗?”
“当然可以,红色婚纱更加热情奔放。”
“若有机会,我想试试……”,欣喜不过两秒,脸色变得暗淡,偷偷瞄一眼李繁,“可惜父母皆遭受不测,兄长身处何处,叔父也相隔千里,不知何时能够觅得如意郎君……”
她脸一阵阵发烫……
媒妁之言,父母之名;父母不在,长辈如父母,现在天各一方,自己又身陷囹圄,虽寻得一时欢愉,终像浮萍飘荡,难得深根稳定。
李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轻轻摸摸她头上秀发,说一声:会好的。
“噗……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