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看着这园子,自己就像是住在这池中的鱼儿一样,外人看来光鲜,其实却像是困在牢笼里。
这不是她最好的命这不是
如果他真的能回来呢是不是会好一点
如果他不要她,不要瑞儿,她可以正大光明地下堂求去,就像他自己说的,各安天命,她至少可以得到想要的自由。
如果他只要瑞儿,不要她呢,他新娶的妻子能善待瑞儿吗?
她讨厌这种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别人的感觉
为什么要想他?他不是不要她了吗?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时光能倒流,回到她遇到他的那个时候,告诫自己不要接近他,不要爱上他,不要和他相好但是那样就不会有瑞儿了
想到昨天瑞儿又调皮了,她忍不住笑了。
这个孩子昨天让周妈带着他,硬要把院子里的木槿都摘了,等她回到归鸟斋,已经满满插了一大瓶,还撒了一地。瑞儿又拿了一朵掀起她头上的孝帕,硬要插到她鬓边,稚声说:“娘亲,戴花花。”周妈说他这么小就知道扮美娘亲,长大了一定是个贴心的人。
瑞儿就是她在这个牢笼里唯一的光。
柳致贤在游廊尽头的月窗里看到了池边的白如意,他捋着胡子,看着对着池水发呆的美人儿。想着柳家老二人模狗样的,竟然能捞到这么一个美天仙,虽然生过孩子了,穿着丧服也掩饰不了她的艳丽多姿。真是肌肤似雪,人间尤物啊。他也是在风月场翻滚多年的老手了,这女人但凡肤白和美貌占了一样,就算是上品了,这白氏两样都占齐了,眉眼间还自带一丝媚态,一丝柔情,一丝哀怨,比起得月阁的花魁也不差分毫,人间极品啊。可惜脚大了点不过想想他也不在乎这个。
上次收到柳承志的信,已经过了一年多了,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要是能把这等绝色弄到手
柳致贤见如意向这游廊走来,便站在角落里不动,待到她走近时突然走了出来。
“三叔。”如意低头向他道了万福。
“如意啊,你婆母去了,不要太难过,日子还要过下去的。”说着他靠近了如意,拿了一张银票往她手里塞:“以后有什么难处呢?就跟三叔说。”
“谢三叔,我们那里还过得去,不劳三叔费心了。”如意说着又把银票退了回去。
无功不受禄,这柳家三叔吃喝嫖赌样样占全,还是少扯上关系比较好。
“同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柳致贤说着又把银票塞了回去,又从后面抵住她,悄悄把一只手放上了她的纤腰。
如意感觉到了这个异常的举动,迅速挣脱了:“三叔,你请自重!”
“老二这么久没回来,你一定很寂寞吧,来跟三叔说说。”见四下无人经过,他又凑了上来。
“三叔,白氏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说着如意用力把他推开,又把银票揉成一团,往他脚下一丢,迅速跑开了。
“切,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柳致贤讨了个没趣,转身走了。
如意一口气跑到了正堂,这里已经设了灵堂,今天头七来得人多。
她见柳致贤没有追来,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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