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阿格里?原来她就是总坛现任的圣女么?据谢无衣说,总坛的圣女名唤阿格里,汉名叫云岚,似乎是因为她尤为擅长轻功,才会被唤此名,没想到这总坛圣女居然如此年轻……
阿格里回头看到制止她的居然是总坛主,立即收起长鞭弯腰行礼。
“领主。”
领主?滕风看着出现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在北山脚下酒馆中遇到的人,他竟然就是圣坛现在的领头人,霍桑?!
滕风看着霍桑和云岚,眯了眯眼睛,微微勾起一边嘴角,看来今天运气不错,不仅见到了总坛圣女,更见到了神出鬼没的霍桑,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其实说回为何霍桑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什么怪事,那日与滕风在山脚酒馆中你来我往的一番试探,不仅滕风没有轻信,他自然也没有轻信,那天滕风去的实在巧到不能再巧,正是霍桑要去北山分舵的日子,本来还不急切的他,猝不及防的碰到了武功了得身藏暗器的滕风,让他心中有股不言而喻的直觉,加快了去往北山的步伐,默然立于林间那十三块岩石的面前,霍桑眼看着自己不久前清扫过的积雪与除此之外雪地上被翻动过的痕迹,危险的眯了眯眼,甚至牵动了面上已经浮起皱纹的肌肉。
摸准了滕风会跑去总坛的心思,霍桑赶在他之前回去,所以才会在这时好巧不巧的正好阻拦住云岚,霍桑制止云岚后,不再看她,而是把目光转到了滕风身上。
“小友,没过几日,你我居然又相见了,看来缘分不浅啊。”
“想不到前辈就是久闻大名的圣坛主人,真是闻名不如得见啊。”
“小友着实客气了,既然来了,不如让我尽了主东之宜,请小友少坐?”
盯着眼前就这么好似被他从土里掘出来一般的霍桑,除了有些惊讶之外,没想到这老东西还真就这么直接施压了,滕风看了看他,不想再跟着兜圈子,“前辈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只不过,我贪玩,溜溜达达就到了这,没成想这仙境般的地方居然是前辈的地头,多有打扰,还望前辈不要怪罪,我还有事要办,就不久留了,告辞。”
滕风这番话,该溜须拍马的该直接放话的,一个字都没漏,现在还不是得罪他的时候,但也不是让他小瞧的时候,对着霍桑他也并未客套的自称晚辈,直接一口接一口的“我”字。
说完,滕风也不客气,拱了拱手后转过头抬脚就走,云岚见他对总坛主竟敢如此无礼,想要再次开口呵斥,但想到领主就这里,哪里轮到她插嘴,只得有些不情不愿的收了自己的气势,转而去霍桑,“领主,您认识他?为什么要阻止我?”
她不明白,就算滕风武功再怎么好又如何,领主要比他厉害十倍百倍,凭什么就在放任他在总坛中乱晃。
霍桑看着滕风远去的背影,反问云岚,“你方才同他过招已经出了全力,但你可曾见他出手?”
云岚想了想方才的交手,细想起来,那人不仅身手灵活,仅凭小石子就能让弯刀转向攻击自己,不只如此,自己居然还为他所救,云岚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憋屈,她嘟了嘟嘴,心中虽然不忿,但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可是看他去的方向,那可是要去祭坛的,领主,就连如此您也不阻拦吗?”
云岚身为总坛圣女,可以说是圣坛中除了霍桑以外身份最高贵的,祭坛又是多么神圣的地方,除了引领教中门徒拜祭神明,那里是就连门中弟子都不能随便去的地方,怎能容他一个外人随意侵染。
纵然此刻滕风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霍桑还是没有收回目光,脸上看不出神色,不嗔不怒但又阴郁不定,那样子就好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一般,片刻后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无妨,他找不到他要找的东西……”
滕风走出一段后,屏息留意了身后的动静,发现不仅霍桑,连云岚都没有跟过来,心中多少有点生疑,莫不是霍桑那老东西在算计自己?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都到这里了,那就没有临到门前反而回头的道理,一处祭坛罢了,难不成还不会是什么牛鬼蛇神所在的危险境地。
这霍桑为了蛊惑门徒,瞒骗武林,经常于总坛开坛祭祀,大燃香火,对外声称是为了告慰逝去的挚友兄弟,希望可以借着神明的荫庇而不渡轮回直接飞升,这种说法可信度又有多少,挚友兄弟?谁知究竟是何人,神明荫庇不渡轮回?怕是只有那些门徒才会被蒙蔽,不过这霍桑怕是也吃准了,只要自己不去侵扰江湖中其他势力,那那就不会有爱管闲事的来指摘他蛊惑人心。
不论这祭祀究竟是真是假,滕风都认为,霍桑这么大张旗鼓的,反而像是在遮掩什么,而且既然是告慰挚友兄弟那必然会有供奉香火的牌位,如此一想,要找的东西岂不是更明显了,只要他循着那雕刻着诡异蟒蛇的祭台就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但转念一想,虽然霍桑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可这里的门徒并不知道,自己还是不要太过莽撞为好。
滕风在总坛领地内搜索了一圈后,很快便发现了那处再显眼不过的祭台,他脚尖点地跃上房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祭坛处。这里的祭台比北山分舵的要大上许多,但奇怪的是在那诡异蟒蛇神像的背后,居然有一处神龛,神龛内供着数枚牌位,数了一下,居然也是十三个。
滕风皱了皱眉,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起了北山分舵外林间的那些岩石,为什么这里也是十三个,难道和北山林间的十三块岩石有关?他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所有牌位竟然都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位列于最前面一个牌位上刻着字,但也并不是正常规格,仅仅刻了一个‘白’字。
盯着这些神龛中的牌位,滕风快速思考着,这是什么意思,若是神位,这根本不合规格,若不是,为什么这些牌位会在神龛里,还有这个仅刻了一个‘白’字的牌位,又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滕风紧紧盯着这个刻有‘白’字的牌位,拳头越握越紧,一种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