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可给陈暇顶的不轻，诚然这个世界上的奇人的确不少，除了心影使者之外也有许多不同寻常的人，比如依附于人偶而能够正常生活的人，依靠光合作用生存的人……还有面前这个，身上附着着黑色的诡异类似流体的晶体的人，嗯，还是个白毛。

他看到如歌提起了点兴致，就问道：“你为什么想杀毕兆龙？”如歌很正经地回答道：“因为他太坏了，我之前看过一个新闻说他控制法庭。”紧接着他一改先前的严肃态度，“哈哈……我早就想试试把人切开是什么感受了……”他突然像个疯子一样贴到陈暇面前尖锐地说道

“啧啧，你不会想知道的”

陈暇握了握拳头，那种感觉他还记得，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太喜欢用匕首，更多用的是消音手枪。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如歌刚才截然不同的态度和语气。

如歌像是没有听到陈暇的话，自顾自的去取自己的外套穿上，右侧肩膀处依然留着当时的弹孔。陈暇觉得有点愧疚，看来这个如歌不仅是无辜的，甚至能称得上一个好人。话说……他早就注意到了一点，如歌居然敢动毕兆龙？他是多大胆子敢动毕兆龙？或许在他的认知里，想要杀毕兆龙的人多着，但就这样敢行动的，也就如歌了。

或许可以把他给齐灰看看？陈暇突发奇想

齐灰就是陈暇的线人，许多情报都是由他提供的，同样也是个心影使者，他们两个关系还不错。

（得想个办法把他给绑走……）

“有没有兴趣来办点事？”

如歌总是会以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他，像是蒙着一层雾，他歪了一下头，“办事？”

“嗯，如果你看上面那帮人不顺眼的话……”

“没有”

“欸欸欸别着急走啊，有好处拿的”

“你找别人吧，我自己打打零工挺好的”如歌摆了摆手，并不像是想要掺和这件事的人，但他心里也是有些动摇，面前的这个人说不定还真有点门路，毕竟就是他杀了毕兆龙这个家伙，所以他就多问了一句，“什么好处？”

“走，出去慢慢说”

就这样，如歌就被陈暇忽悠着出去了，陈暇在附近挑了一家咖啡店，顺带着联系了齐灰，他很快就会去那里。如歌坐在座位上，双手交叉，低着头，不安地扣着指甲，目光躲闪，也不碰桌子上的咖啡杯。

“……”

陈暇已经喝下去一整杯了，如歌还是一直保持那个状态，也不知道他在焦虑些什么。

陈暇开口问：“你怎么一动不动啊？”

于是如歌就拿出杯子抿了一口，又匆匆放下杯子“倒是你……说句话啊……”如歌无奈地说，他确实不擅长提起话题，陈暇也一直不开口，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咖啡店里没有动静。

“喂，我说，你不会是……”陈暇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如歌，如歌目光躲闪，不想和陈暇对视

“唔呃……”

“你不会是想上厕所吧？”

如歌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是，只是有点不太适应”

如歌的确很讨厌人多的地方，稍微少些还好，在这种场合，会让如歌浑身不自在。简单点说就是不想和人搭话，不想被人看到，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或者有人能说些他感兴趣的，或者是……【他】。人越多，被注意到的概率就越大，如歌就越难受。

这种尴尬的场面没有多久就被打破了，“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推开门，蹦进咖啡店里，一把推开前来接待的店员，把老花镜抬到头顶环顾四周，直到看到陈暇和他对面的如歌，就快步走了过去，如歌被这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力，在他意识到这个老人是冲自己来的时候，他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如歌旁边，这个座位靠窗，所以如歌哪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