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思忖之后,认同袭人所判,便将此事藏于心底。
然而,宝玉与袭人倾诉时,前来送吃食的柳嫂子恰好走到了绮霰斋。
柳嫂子本来给绛芸轩送吃食的,听说宝玉在此,便改道前来。却不料,宝玉与袭人的悄悄话,竟被无意间听了个正着。
柳嫂子心有所求,听闻府里有意将她女儿五儿从赵澄身边换掉,想求宝玉将她女儿要到身边,没想到却意外得知了宝玉的这个秘密。
她心中虽有波澜,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大大方方地将吃食送到宝玉面前。或许是心虚作祟,柳嫂子并未提及五儿之事,只是匆匆离去。
回到住处后,柳嫂子心神不宁,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宝玉的话。
想起赵澄平日里对五儿的关照与爱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思前想后,柳嫂子决定将这个秘密告诉赵澄,以免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贾蓉手中。
东北小院,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只偶尔几声虫鸣打破了这沉寂。
柳嫂子趁着夜色,悄然来到小院,轻声唤出了五儿。
五儿身着简单的棉布衣裳,面容清秀,见是母亲,忙迎了上来,低声问道:“娘亲,这么晚了,有何事?”
柳嫂子拉着五儿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五儿,赵澄少爷的身子可好些了?那日见他满身是血,可真是吓死人了。”
五儿闻言,心中一暖,笑道:“娘亲放心,赵澄少爷身子并无大碍,御医说了,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
柳嫂子听后,心中大石落地,长舒一口气。她望着五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终是作了最后的思想挣扎,将今日在绮霰斋外无意间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五儿。
五儿听后,震惊不已,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紧握住柳嫂子的手,低声道:“娘亲,此事我们须得赶紧告诉赵澄少爷。”
柳嫂子点头,五儿便让她稍等片刻,自己则快步进屋,轻声对赵澄道:“赵澄少爷,我娘亲有要事相告,能否请她进来?”
赵澄正倚在床头,面色虽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他闻言微怔,随即点头同意。
柳嫂子进屋后,先是对赵澄一番感激,感谢他对五儿的照顾。赵澄则客套地回应,感谢柳嫂子在吃食上的细心照料。
一番寒暄后,柳嫂子神色一正,示意有要事相告。赵澄见状,扫了一眼屋内的三个丫鬟,皆是自己的心腹,便道:“柳嫂子,有何事但说无妨,这些人都是自己人。”
柳嫂子深吸一口气,将白日里在绮霰斋外听到的宝玉与袭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赵澄。
赵澄听后,虽然惊讶,却并不惊慌,脸色未变,心中却将不少关节想通。
原以为劫杀只与孙德业有关,没想到理国公府的柳潇和贾蓉也牵扯其中。
赵澄沉默片刻,对柳嫂子道:“多谢柳嫂子告知此事,这个消息对我十分重要,赵澄在此再次谢过”
“澄少爷,您太拿我当外人了,您对五儿的帮扶,我这当娘的都看在眼里,当不得您的感谢”柳嫂子说道
赵澄却深揖一礼,“柳嫂才客气了,天色太晚了,省的让人多疑,五儿,你送娘亲回去吧。”
五儿应声,送柳嫂子出了门。
赵澄则坐在床边,眉头紧锁,心中思忖。万没想到贾蓉竟也牵扯其中,这让他的报复名单又添上了一人。
夜色渐深,小院再次归于沉寂。
柳嫂子离去后,屋内剩下苞儿与红玉二人,二人面色皆是不忿,眼中闪烁着怒火。
红玉紧握双拳,愤然道:“真没想到,竟是贾府中人对赵澄少爷下手,如此狠毒!”
苞儿亦是义愤填膺,想到赵澄惨状,心中便是一阵绞痛。
然而赵澄却只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贾蓉那小子,哪有这等胆色杀人?想来,这背后的主谋,定是那柳潇无疑。
心中已有计较,明日便让赵朴与武大叔去探一探柳潇的底细,定要将这个害死大哥的罪魁祸首枭首,为大哥报仇雪恨。
思及此处,赵澄唤过红玉,轻声吩咐道:“红玉,你明日去告诉你娘亲,将贾蓉害我的消息悄悄散播出去,切记要隐蔽,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散播的。”
红玉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定要让那贾蓉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
是夜,苞儿负责照顾赵澄休息。
待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苞儿终是忍不住,红着眼圈向赵澄诉说了心中的衷肠。
“少爷,苞儿害怕失去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依恋,“当时看到你那般模样,心都要碎了。我想着,如果少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苞儿也不愿独活,定要随你而去。”
赵澄闻言,心中一阵感动。望着苞儿那真挚的眼神,只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赵澄轻轻握住苞儿的手,柔声道:“苞儿,你放心,我定会好好活着,为了报仇,也为了你们。”
苞儿听后,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她那张娇羞的脸庞。她窸窸窣窣地钻到被子里面,紧挨着赵澄。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只听赵澄一声低吼,一切归于平静。夜色渐深,屋内只余下均匀的呼吸声,一夜好眠。
同贾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同,薛蟠今日处于亢奋之中。
生性鲁莽的他,今日同狐朋狗友们相聚之时,扫听到了赵澄遭到劫杀的一点消息。
衙门里的人说赵澄一挑十六,将贼人尽数斩杀,自己只是轻伤。
薛蟠听到赵澄的战绩后,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心只想将赵澄寻来好生交好一番。
可惜薛蟠被妹妹禁足了,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薛宝钗先前听闻哥哥要对赵澄动手,没想到赵澄就真的遇袭,而且是劫杀。
尽管薛蟠说这件事与他无关,但是薛宝钗哪里肯信,只
将他禁足,然后与薛姨妈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