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前,
许多官员正准备上早朝。
签押房里。
战时相国朱金蟾大人正接受朝报的采访。
“朱相国,卑职是大燕国朝报采录曾元安,有几个比较尖锐的问题请教大人,不知可否直言不讳?”
“嗯,尖锐好,本官就喜欢尖锐,你有一刻钟,请单刀直入。”朱相国笑盈盈道。
“多谢朱相国,首先,许多朝臣议论,说朱相国如此瘦小,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具体原因是什么?顺便问一句,很多人都说朱相国爹娘是要饭的,确实吗?”曾元安一脸坏笑道。
“你叫曾元安?”朱相国神色淡然的问道。
“正是,卑职曾元安,素有朝报第一利嘴之称,呵呵,请朱相国正面回答问题。”曾元安毫不顾忌朱相国可能不高兴,十分坚定的追问。
“鹤田你去吧,不要耽误朝廷的事,”朱相国一抬手,吩咐身后侍立的中年男子。
“是,相国。”赵鹤田心领神会,走出房间,立即招来相府得力干将,组织精干书办马上调查曾元安的祖宗十八代。
待赵鹤田出了房间,朱相国这才笑道:“刚曾采录的问题,问的非常好,一针见血的道出了朱某的形象,本人父母的确是落难百姓,为活命要过饭,而且吃过草根树皮,观音土,要饭时能得到最好的食物是泔水,那可是人间美味!”
“泔水?请朱相国详细说说。”
“曾采录不知道泔水吗?那可是富人家中的好东西。”
“很遗憾,卑职并未吃过。”
“呵呵,请曾采录继续问。”朱相国对泔水话题一语带过。
“感谢朱相国的坦率,朱相国整顿朝纲,雷厉风行,令人钦佩,但似乎只做一件事情,就是抓住官员的人情往来,并加以无限扩大化,请问是否大题小作?许多人对朱相国的判罚很不赞同,大燕国文化,不外乎人际交往,讲的就是礼尚往来,特别是大燕国的饮食文化,若不是有许多官员美食家的积极推动,何来丰富多彩的菜品菜系?何来高贵典雅的酒文化?须知多少文人墨客的千古绝唱,可是在酒桌上完成的哟,因此,不少同僚认为,将人文交流,饮食聚会冠以贪腐之名,甚至动用阉割之刑,朱相国可有吹毛求疵之嫌哟......”
“看来曾采录收集了许多资料和官场反馈,可以理解,屁股坐在不同的板凳上嘛,不过!如果百姓们看到官员的人情,所送是百姓的利益,官员往来之间动用的是赈灾款,救济粮,抚恤款,这样的人情往来,为百姓深恶痛绝,正是要严厉打击的,绝非小题大做!如果饮食文化,喝的名贵酒是别人贿赂送的,那喝的不是酒,而是百姓的血汗,如果拉开席面,吃的菜是脏银置办,那吃的就是百姓身上的肉,你所说的丰富多彩,高贵典雅,不会就是这个吧?”
“朱相国可有些强词夺......”曾元安面色僵硬,想要打断朱相国。
朱相国一摆手,阻止了他,随即起身道:“十分抱歉,曾采录,朱某现在要去上朝,与几位大臣议救灾之事,午时还要去丰源府监刑,已无法与你在这里讨论文人墨客的千古吟唱了,若有其他问题,可采访赵监察,他了解朱某,定会有问必答。”
说完给了曾元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径直往朝堂去了。
曾元安大为不快,他祖上跟随太祖武皇帝立下过赫赫战功,走到哪里,人人都敬仰三分,不料这个乡巴佬的儿子,刚得了点势,居然如此不开面,正欲发几句牢骚,刚出门去的赵监察又回来了,他赶紧一把拉住。
“赵监察来的正好,朱相国有令,让你替他接受采访。”
“哦,是吗?刚朱相国只是让鹤田来相陪,并未说要采访呀?”显然赵监察有些狐疑。
“曾某岂敢假传朱相国的命令?”曾元安一本正经。
“既如此,那赵某该说些什么呢?”赵鹤田落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