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言也急忙上去招待,虽然没有多喜欢这个准儿媳,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周柚一下子就成了人群的中心,大家时不时询问一下她和陆时砚的恋爱经历,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陆正言将陆时砚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语重心长地说道:“时砚啊,现在木已成舟。周柚呢,既然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那就给他在陆氏公司安排一个工作吧!
不然无业游民的名号说出去也太难听了,失了我们陆家的体统。”
“知道了,爸。”陆时砚认真听着,沉声回复道。
“至于姜家那丫头,也是没有缘分。既然不喜欢人家,你就和她保持距离吧!”陆正言叹了一口气道。
陆时砚有些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爸妈都那么钟意于姜眠。那样的傲骨凌然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一点都把握不住,而且还会因为妒忌伤害别人。
入座时,姜眠被拉着坐到了白灵身边。白灵与姜眠一直热切地说着话,完全没有理会过周柚。
那些三姑六婆们一看到白灵的态度,瞬间明白了周柚并不算什么,全部都见风使舵朝向了姜眠。
有的热情地给姜眠夹菜,还有的给姜眠盛汤。
周柚攥着刀叉的手紧了紧,姜眠!明明我才是陆家的儿媳妇。为什么,你一出现,又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关注。
周柚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姜眠道:“姜眠姐,上次商业宴会上,听说你被一个男人拖到了野外,受了不小的惊吓。
现在你好点了嘛?我之前受惊吓吃过几款安神的药物,效果挺好的。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拿点。”
周柚的这番话让整个气氛都冷了下来,人们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无一例外都想要吃瓜。
大晚上被一个男人拖到了野外,已经让人想入非非了!
靠着脑补都有无数种狗血可怕的版本。
白灵有些不悦的放下了筷子,冷冷地睨了周柚一眼。
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明显是没安好心!故意揭人伤疤。
姜眠脸色煞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周柚眼底浮现一抹诡谲,闹吧!失态吧!姜眠让大家看看你泼妇的样子。
“周柚妹妹,你放心,我很好!一点都没有被吓到。
那天正好是你的男朋友——陆时砚赶过来英雄救美!你是不知道你男朋友多有正义感,为了我暴打那个男人,让我毫发无伤。
说来我也要谢谢你。还是你识大体,委屈你当时被时砚抛下,一个人在宴会现场等待了。”
字字珠玑,刀刀见血。周柚被姜眠气得够呛,却又一点都不能发作。
陆时砚削薄的唇畔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这女人还算有心,记得自己的救命之恩。
一时间尴尬被周柚的话语化解。气氛也再度热络起来。
“陆家的男人真是根正苗红啊!一个人不为艰险就去救一个女子。这真是一个活脱脱的英雄,可敬可佩啊!”
“陆时砚真是好样的,第一时间就去营救了姜眠,这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还是正言,白灵教导有方,培养出了这样一个优秀正直的好儿子!
所谓虎父无犬子,就是这个道理啊!不仅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还继承了父母的良好品质。”
亲戚们纷纷开始奉承,陆正言和白灵夫妇也是笑得嘴都合不拢,脸上有光。
周柚也只能配合着,挤出生硬的笑容。心里如刀割般难受。
陆时砚明明已经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可是那颗心还有目光却会有意无意地偏向姜眠。
周柚对姜眠的敌意又更深了一层。
“时砚,来吃个基围虾。”周柚认真剥了一个虾,粉嫩的虾肉露了出来。
周柚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在了陆时砚的碗中。因为她害怕再慢一点,陆时砚就会拒绝她。
陆时砚见无法反抗,只能面无表情说了应了声:“嗯”
姜眠轻轻落睫,自己真是输得一塌涂地啊!费尽十年都没能靠近陆时砚,而周柚却那样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面容温婉地给心爱的男人剥虾,她多想也能这样做一次。
众人很快用完餐,太阳已经西沉。看着姜眠和陆时砚在一起秀恩爱简直就是一场难捱的酷刑。
姜眠心头都在滴血,连呼吸都是痛的。
姜眠啊!姜眠,你真是自讨苦吃。明知道会遇见陆时砚,干嘛还参加陆家的家宴呢?
姜眠拿起酒瓶往杯子里灌酒,喝了一杯接一杯。
姜眠没有感受到酒精的刺激,更多地感受到了一种肝肠寸断的苦。
姜眠心不在焉地被白灵拉着一起打麻将。
周柚则是自告奋勇道自己也要一起打。白灵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同意。
三个女人加上陆时砚的姑妈,围坐在陆氏二楼阳台处的麻将桌前打起了麻将。
姜眠一向牌技过人,几个小时下来却是输了不少。
姜眠摇了摇头,试图振奋起来。酒的后劲实在太大了,让人误事。
“姜眠姐,毕竟是和白阿姨打。你可点上点心啊!”周柚笑里藏刀地说道。
意思是姜眠在故意放水,对白灵敷衍了事。
白灵纤纤玉指微抬,丢出了一张麻将牌。
“没关系。我们家眠眠怎么样,我都喜欢。”白灵声音温和,眼底满是宠溺的笑。
白灵一出声,周柚瞬间没辙了。这刻意的偏袒与爱护,真是令人生恨!
姜眠冲着白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阿姨,我身体有点不舒服。确实有点扫大家的兴了。要不换个人上来替我打一会?”
“好,你身体不舒服就歇会吧。我让时砚他姨妈上来帮忙打一会。”白灵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
一个电话,陆时砚的姨妈迅速上楼接手。姜眠满脸歉意地退了下去。
下楼后,晚风习习,仲夏夜的薄荷清香味扑面而来。
原本喝了许多姜眠的神智稍微清醒了几分,漫无目的在陆家大苑走着。
每一处花草,每一棵树都是那样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