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似乎疑惑了一下,但也仅仅是维持了两秒钟的时间,她就突然攀上我的肩膀张开嘴冲着我咬了过来!我赶紧用一只手抵住她的下巴,但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只能眼看那张嘴距离我的肩膀越来越近。就在我要被她咬住的那一刻,我借力后退侧过身去,紧接着收回抵住她下巴的手。那女人因为力道的惯性一头撞向了窗户,我听到了窗户裂开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她的头竟然卡到了被撞碎的车窗上,车窗边沿锋利的碎片已经将她的脖子划出许多血道子。
我心道坏了!动静闹的有点大,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听见?
就在我研究要怎么处理的时候,那个女人挣扎了两下,紧接着她的双手耷拉到身体两侧毫无生气的晃了晃,再没了动静。
我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缓了好一会儿我才过去查看。她的脚下是一片鲜红刺眼的血迹,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液浸湿了,车窗边沿的一块锋利的碎片插到了她的前颈上,鲜血还在顺着伤口突突往外流着,场面很是惨烈。我伸手去探她的脉搏,已经没有任何跳动迹象。我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
我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在此之前我从没有动手杀过人。我曾经大概是这个盗墓行当中最心软且惜命的盗墓贼。
此时眼前的尸体让我无措起来,我浑身都在颤抖!紧绷着的神经提醒着我,我需要抓紧时间想出一个有利的处理办法。我不能在这趟火车上出一点岔子,靳启的情况并不明朗,他还在等着我。
我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下一秒,我感觉到脑袋一阵晕眩,随后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还在厕所里。我没有戴手表,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我几乎是一瞬间立刻就清醒了。我开始检查自己的衣服,直到发现自己身上没有沾到一丝血迹,我才颤抖着双手打开厕所的门。我探头向车厢两头的走廊望了望,见到走廊空无一人时,我走出去反手关上厕所的门。
从厕所到我的座位的距离并不远,但这段距离让我觉得简直是我过去二十九年走的最长且最心惊胆战的路。我生怕迎面撞上什么人,更怕身后传来厕所门被打开的声音。这种感觉很十分煎熬。当我的屁股沾到座位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几乎瘫在了座椅上。
花必印看见我这幅模样就皱着眉头问我发生没什么事了,我摆摆手询问他下一站是哪里,还有多久能到。他告诉我还有40分钟,是朱日和。而我此时在花必印的身上闻到一阵香气,接着我感到意识模糊,这种模糊仅仅持续了两三秒的时间。我皱了皱眉,已经腾不出任何脑子去想问题。我只觉得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无比。我告诉花必印:“下一站我们就下车。”说完我就侧头闭上眼睛。
太累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感突然袭来,我感觉头晕目眩,几乎要睡过去。但我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我在疲惫和紧张这两种感官的交替下,心惊胆战的度过了这40分钟。我不清楚在这段时间里我是否有一瞬睡过去过,但好在无事发生,我们安全的下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