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心中略微慌张,脸色却平静,装出老手模样,朝对方竖起大拇指,甜言蜜语道:“姐,我是第一次见到公司的大美人,可谓倾城更倾国啊,老弟有眼不识泰山,切勿见怪!”
狐媚女子微眯桃花眸子,灿然道:“见怪?我为何要见怪?莫不成遇到员工加班我还不高兴么?”
我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了。
“来,小子,加个微信!老娘喜欢嘴上抹蜜的小帅哥!”
女子娇声夸赞一句,从坤包里掏出手机,递给我。
我忙不迭转身,从桌上拿来手机,主动扫一扫。
“小子,姐叫白洁,销售二部副部长,改日见!”
“白部长,请慢走!”
女子挥挥手,扭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踩着恨天高,伴随着啪啪脚步声,极富节奏感地走了。
我始终保持热情洋溢的笑容,将手臂抬得更高了,挥得也更有力更长久,追随旖旎背影行注目礼。
这样,显得极为低调,也极为热情。
待到走廊上再无人影,我慢慢收敛笑容,倒背双手,踱步回到会议室,继续修缮市场布局规划。
不知为何,我对有着狐媚诱惑力的销售二部副主管缺乏好感,事实证明,当时直觉没错。
妈妈当年指着电视屏幕说,但凡美得有些离谱的女人,多半有副蛇蝎心肠。
白洁确实是个令男人一见就想上的尤物,符合我妈的评判标准,毋庸置疑。
很快想到闷骚诗人张水曾经说过一句话,“屁股宽过肩,赛过活神仙”,不知说的是不是白洁这种女子,我瞬间破防,乐不可支。
次日,我颇为好奇地向徐佳打听白洁。
这个姿色平庸的女同事愣了足足五秒以上,结果啥也没说,只是叹息一声,遂扯张卫生纸,去了卫生间。
我看向桌子对面的陆春梅,见她低下头,只好打住,将嘴边话语活生生吞回肚子。
我预感强烈,销售部是座江湖。
徐佳返回办公室,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阿群,若抛开颜值不说,你觉得白洁是个什么样的女士?”
我摇摇头,不假思索地应一声,“抛不开”。
陆春梅噗嗤一声笑了,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着实美。
徐佳翻起白眼,再次像摸一样地打我一下,随后愤然道:“天下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我故意做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极为贴心地问,佳佳,你这是经历过多少男人啊?吃过多少亏啊?否则怎会说出如此深恶痛绝之话?
徐佳顿时语塞,气得小脸通红。
我不依不饶,继续调侃道:“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古时评判男人以‘君子’概之,与之对应的,则是‘小人’,可是几千年过去了,君子与小人依然没有明显界限。所以,男人坏不坏,完全取决于女人爱不爱。若不爱,男人即便倾尽所有以待之,女人还嫌麻烦;若爱,即便男人好吃懒做甚至还出去寻花问柳,女人反倒觉得自家男人有魅力,害怕别人别人抢了自家宝贝。”
徐佳似乎挨了一闷棍,好半会儿才缓过气来,呢喃道:“好像有道理呐!”
我一脸正色,严肃道:“但凡没被男人弄得遍体鳞伤,就没资格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尤其你还是个黄花闺女,更不能对我这个尚未阅人的处男如此一说,这样的后果只有一个,我们俩都将视异性为洪水猛兽,不敢靠近。所以,放眼北上广深以及蓉城这样的大都市,高龄单身白领何其多?何其多啊!就是这么一个理儿!”
徐佳简直是完全信服了,使劲点头,只差没因为先前随口一句话而向我真诚道歉了。
“小乔,你别耍嘴皮逗人家佳佳啦!”对面传来柔柔的一句叮咛。
第一次听到陆春梅出声,我心中荡漾不已,咧嘴朝着对面的少妇一笑,挠了挠脑袋,嘿嘿干笑。
陆春梅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说道:“销售一二部如今貌合神离,说水火不容亦不为过,若不是柳董长期呆在蓉城,恐怕肖、白二位主管早就撕破脸皮了。”
我“哦”一声,不明所以,感觉自己陷入了泥沼。
徐佳接过话茬,噘着嘴说道:“你若跟白洁搞在一起,肖胖子定将你赶出公司,到时别说咱们没提醒你。”
我控制不住犯皮的冲动,笑意玩味道:“喂,佳佳,你说说,搞在一起是啥意思?下属还能搞主管呀?本公司还有这样的艳遇不成?”
室内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两位女同事似乎很忙,各忙各的活儿,我的问话好像只是空气,连屁都算不上。
我有点郁闷,担心从此人设崩塌。
过了几天,我发现一个细节,陆春梅反倒较过去有了更多笑脸,偶尔还主动加入我和徐佳插科打诨式的闲聊。
从此,办公室一片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