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结束时,柳月茹郑重吐出一句,让我更为震惊。
“我相信你!”
我张了张嘴,欲回答“乔不群何德何能”、“唯恐辜负董事长期望”之类客套话,却见到一脸严肃的董事长像上次一样,拿手朝门口挥了挥。
我起身告辞,关上房门那一刹那,回首望了一眼。
那个风华绝代的年轻女子,将来某一天成为妻姐的话,那又如何是好?
乔不群是一步跨入豪门,从此光宗耀祖吗?
还是侯门一入深似海呢?
我拍了拍脑门,自嘲地笑了笑。
你龟儿子,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跟柳如月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跟人家姐姐攀亲戚?
我没敢再回头,有些胆怯,也有些羞愧。
徐佳顺理成章调至销售三部,只是办公地点搬至隔壁同坐十二人的大办公室了。
我和陆春梅还是坐在原来那间办公室,只是门口挂上了“销售三部主管”字样的牌匾。
我俩不再相对而坐,她靠窗,我靠门。
我向陆春梅报告了面见董事长的谈话内容,末了喜滋滋地说:“陆主管,今后你在上,我在下,你说搞几下就几下,反正我俯首称臣,愿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陆春梅气得七窍生烟,骂得多凶,“你小子面见董事长,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长硬啦?竟敢在陆姐面前如此无礼?”
我依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笑意玩味,操着川话腔调,说翅膀倒是长得有呢,只是不晓得硬不硬,还望陆姐给予锤炼机会呐!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额……是调戏吧?!
陆春梅抓起桌上的橡皮擦狠狠掷来,再次击中我眉心。
我捡起橡皮擦,数了数原来的,竟有六枚了,随后一把抓起,朝对方示意一下,随后一脸欠揍地笑了笑,规整地码在桌上。
摊上这么一个二不挂五的搭档,估计陆春梅想跳楼的心思都有了。
我可不管这些,懒洋洋起身,拍了拍屁股,说择日咱们又去喝酒,庆祝一番,当然,最好又将佳佳中途喝跑。
陆春梅当即脸如红布,估计耳根都发烧了,应该忆起了那晚街头拥吻一幕。
这时,柳如月打来电话,嚷着下班后见,让我在地下车库门口等着,她开车出来接我。
我忙不迭答应,只是听说见面地点就犯愁了。
结束通话,我厚着脸皮,央求陆春梅借钱。
陆春梅瞟来一眼,笑意玩味,说你小子分钱不带,还想吃炒菜,既想约会美女,又无钱装逼,真是人才啊。
我竟无言以对。
兴许陆春梅看我实在是可怜兮兮的,很快转账两千元。
听到支付宝悦耳声,我开心地连声致谢,夸赞她一副菩萨心肠,简直就是再生父母,哦,不对,是再生亲姐。
陆春梅翻个白眼,问我今晚在哪里约会。
我说埃尔斯法国西餐馆,自己从没去过,不知那里消费如何,不过两千块应该足够了吧,人均一千的餐标,放眼蓉城餐饮消费,也算中档以上了。
陆春梅笑意荡漾,脸上浮现两个深深的酒窝,叮嘱我别得意忘了形,若不小心露馅的话,小女朋友会笑话的,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一边说那姑娘不是这样的人,一边关上手提电脑。
在离开时,我不经意瞧见,对面少妇正襟危坐,双目紧蹙,似乎想着心事,不大开心。
也许每个人都有烦心事,总是在下班后不得不面对。
我就这么想着,大步离去。
只是我不知道,望向我背影的那道目光,几许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