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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往事(1)

挂断曹旲土的电话,王胖子坐在警车里,立马又拨通了公交公司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王胖子的脸上带着急切,不断拨打公交公司的号码,但是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小王,别着急,就是个嫌疑人而已,还是个女的,你朋友不会有事的。”周树仁在上车前已经了解过事情的基本情况,刚刚又听到王胖子两人的对话,知道他是在想办法跟公交公司联系上:“你给队里去个信息,要一下负责人的电话,那么晚了,你打那公家电话基本没有人接的。”

王胖子点了点头,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急躁,导致自己乱了阵脚,一边快速编辑着信息一边苦笑着回应道:

“老周,我不是担心我兄弟,我是担心那个嫌疑犯。”

周树仁稳稳的把着方向盘,车辆在大雨中飞快的穿梭,闻言疑惑道:“你担心那个嫌疑犯干啥?”

王胖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幽幽的望着车窗外的雨幕,宛如陷进了一场梦魇中,几秒之后才叹道:“老周,你知道拍花子吗?”

周树仁愣了愣,这个有些久远的词汇让他记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闷闷的回道:“我知道,一群拐卖妇女儿童的畜生。”

“嗯,老周你也是警队的老人了,十多年前拍花子盛行,他们逼迫拐来的小孩上街乞讨,其中有些手段极其残忍。”王胖子的声音十分平淡,像是在讲述无关的事实。

“你是说……”周树仁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某个词汇十分厌恶,说不出口。

“采生折割,那群人在各地通过拐骗、买卖的手段搜集小孩,然后将他们肢体砍断或者打断致其残疾,以此来博取人们的眼球和同情心。”王胖子收回目光,替周树仁接上没说出口的话,重重靠在椅背上:“当年,我们孤儿院里就碰到过拍花子,王子聪、黄杰、赵邹杰、还有尚在襁褓的曹胜雪被拐走了,我跟土狗;就是我那兄弟,恰巧撞见他们往车上装人离开,那时候小,也没考虑清楚,就只是想着救人,骑着自行车便往外追,但是自行车哪追的上小面包,得亏那时候路还没现在修的那么好,很多地方都是土路,路上的车辆也不像现在那么的多,我们追着车辙印一路骑,一直追到天都黑了才在山边的一个村子里找到那辆面包车,但是车上却没人。”

“然后呢?”周树仁聚精会神盯着前面的路,但耳朵却始终没落下一句话。

王胖子摇下一点车窗,点上一根烟,嘴角扯起笑了笑:“那时候我胆子可没现在这么大,追的时候还没感觉,停下来后又渴又饿,腿脚发软,脸都被风吹得僵硬了,大晚上的村里漆黑一片,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我当时都快尿出来了。”

烟气升腾,把王胖子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遮的看不见了踪影:“那村子破破烂烂的,很多都是有些年头的砖瓦房,甚至是木质结构的老平房,土狗让我把自行车放倒在一个小院的篱笆后面,说那里杂草很高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然后就带着我往村里去,告诉我要留意透着光的房子,那些拐子肯定在里面,我们连续找了十来间屋头都没见到光,整个村子阴森森的,很多屋子门窗上都落满了灰,爬山虎挂满了围墙,下山风吹过破房子的门洞还带着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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