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的挺好奇的。
莫予洲感受到在场每一个燃烧的八卦之心,故弄玄虚地先喝了杯鸡尾酒,颇有种充满故事的颓废感。
没想到……
“没初恋。”
“切——”大家异口同声地表示不相信,怎么可能一个25岁的男人还没个前任。
这不正常。
赵语开始挖坑:“那初黎呢?她是你什么?”
莫予洲不急不缓地放下酒杯,眉眼带笑地看向旁边心虚地低着头的人,认真道:“我的情窦初开。”
在坐的各位纷纷表示干了这碗狗粮,也没想到平时严肃认真的莫总还有这么撩人的一面。
果然,爱情会改变一个人。
大家嘻嘻哈哈了许久,仿佛不是同事而是经年未见的故友,聊风景,聊人文,聊过往,聊那些掩埋在心底的遗憾与爱而不得。
当轮到初黎输了时,她洒脱地干了面前的啤酒,但在一旁火光的映衬下,眼神却闪着清明的光。
“真心话。”
这次还是赵语抢到了提问权,她仔细想了想,问:“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她甚至没有思考,直言:“高考数学没及格,错失进A大最好专业的机会。”
大家以为她要说什么年少喜欢的恋人,没想到是如此朴实无华的遗憾。
“你还是不是人啊初黎,你数学没及格都能进A大,人与人的差距这么大吗?”赵语义愤填膺。
快到凌晨时,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众人陆陆续续回了房,初黎和莫予洲选择留下收拾帐篷和餐具,让其他人快回去。
不巧的是,两人刚收完帐篷就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寒意愈浓,透过毛衣沁入四肢。
莫予洲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初黎有些润的头发上,示意她先回房间,剩下的他一个人就可以。
初黎是怕冷的,现在双手都快冻得没直觉,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漆黑一片的地方,她打开手电筒,照在莫予洲周围,说:“我等你一起。”
或许是不想她等太久,莫予洲加快了动作,手臂磕在一旁的柱子上也面无表情地一声不吭。
“快走吧。”莫予洲拿着东西和初黎回了房。
一到房间,莫予洲就催着初黎去洗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不要着凉了。
自己则去楼下厨房找了些生姜和红糖,开火熬成汤水。
再回来时,看见初黎刚吹干头发准备吃安眠药睡觉,急忙出声:“喝完姜汤再睡吧。”
正准备吃药的初黎闻声转过头,看见半个身子隐于黑夜的男人,床头的照明灯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多了份柔和萦绕于眼中。
她接过姜汤,犹豫地抿了两口,问:“你刚刚是去煮姜汤了?”
“嗯,喝了身体暖和点。”
很快一碗姜汤就见了底。
初黎想继续吃那两片安眠药时,一只有力且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手腕。
平静凉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今天就不吃它了吧。”
初黎愣了下,眼帘垂下,轻声反驳:“我会睡不着的。”
那日日缠绕的噩梦,如同深渊之手静静扼住她的命喉,她所有的挣扎都是那么的无力和徒劳。
是她解不开的执念,抚不了的伤疤。
她记不清自己看见多少个黑夜到白昼,也记不清吃了多少颗安眠药。
一夜无梦便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这么好的时光,就不要让烦人的噩梦惊扰了吧。
莫予洲沉默地拿走了她手中的白色药片,顺走了她的药瓶,想说什么可对上那双眸子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叹息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等我洗了澡陪你。”
等出来时,初黎正在通话,眉间紧紧皱着,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