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还想询问诺顿时，对方却已经失口不言了。

空气中氤氲着一种离别的伤感，诺顿悲伤地看着康斯坦丁，轻轻摸着对方的头。

“康斯坦丁，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就太孤单了，几千年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哥哥，”康斯坦丁抬起头看向诺顿，“我们弃族的命运，不就是要竖起战旗，返回故乡吗？”

诺顿笑着摇了摇头。

“故乡未必在远方，有我们相伴的地方也可以是故乡。”

语毕后，诺顿深深地看向了路明非。

“你来主持这场仪式吧！这座祭台能够剥离出我们炼金与火焰的权柄，他们象征着精炼与进化。”

路明非点头看向了小屋窗外，水流带出了青铜城里那堆满的骨骸，在这场持续千年的战争里，没有胜者。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他一步步登上了祭台，以龙文和炼金回路书写着仪式的开始，一人两龙的黄金瞳都被点亮，仿佛三个古老的灵魂同时被唤醒。

火元素祭台上跳动，刹那间将整个小屋点亮如白昼。

诺顿和康斯坦丁咬着牙走到祭台的中央，墨色的血在水中弥漫开来，他们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路明非的血液也随之滚烫灼烧，他滚落下了祭台，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早已不着片缕，火焰覆盖了他的周身。

一如那一夜在卡塞尔学院中的康斯坦丁。

无数的言灵咒语向他脑海中涌入，而叙述那些言灵的声音与路鸣泽如出一辙。

“言灵·炽日，从这一刻，解锁。”

“言灵·三昧，从这一刻，解锁。”

“……”

“言灵·君焰，从这一刻，解锁。”

“言灵·烛龙，同样对你解锁。”

象征着精炼与进化的权柄都在向路明非开放，那从祭台上升起的火焰和青铜的灵同时灌入他的身体中改造血液。

诺顿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嘶吼，康斯坦丁跟着他一同咆哮，两股声音交织共鸣。两个巨龙形状的灵体抽开江水升上天空，在夜空中渐渐弥散。

摩尼亚赫号上的众人正在修补水密舱和打捞鱼雷、青铜，却都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纷纷转头向水下的赤甲山望去。

他们只看见波光粼粼，但脑海中却不断回忆着那两道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悲伤。

而此刻的路明非已经渐渐感受不到那从身体里出现的痛苦，而是睁开了眼睛。

饶是他此前使用暴血，也未曾有过如此明亮的黄金瞳，还隐约透着火光与青铜的冠冕。

下一刻，酒德麻衣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走了进来，路明非敛息了自己刚得到的力量。

诺顿和康斯坦丁一齐倾倒了下来，同时被他和酒德麻衣接住。

不对，现在应该叫作老唐和他的弟弟了。老唐还是那标志性的塌眉毛和喜相的脸，末了还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做着什么美梦。

“青铜与火之王，结束了。路明非和罗纳德·唐，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