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防备的张弦不闪不避,右手持握冰凿子捅向麻脸表哥,就硬莽,就欺你没甲。
麻脸表哥双目圆睁,难以置信的看着捅在表弟身上的冰凿子。
为什么刺不进去?
下意识又捅了一下,还是不见血,反而有种刺击坚韧铠甲的感觉。
突然,胸前剧痛袭来,低头一看,左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个往外滋血的小洞,温热的血水滴落在地,化成朵朵艳丽红梅。
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恶心反胃,强咽下涌到嘴边的呕吐物,张弦眼神发狠,染血的冰凿子向上一捅,捅穿麻脸表哥的脖颈,滋射而出的血水喷了他一脸。
“当家的!”
妇人傻眼了,她与丈夫分明都刺中了六子,可为何……
噗嗤,胸前的剧痛惊醒了妇人。
原来就在妇人愣神的片刻,成功拿下一血的张弦转身给了她一记透心凉,达成双杀!
“你……”
回应妇人的是张弦面无表情的捅刺。
接连不断的捅刺中,恶心反胃的感觉消失了,手不在颤抖,越来越稳,杀人好像也就那样,跟宰鸡杀鱼并无区别。
张弦觉得自己的灵魂升华了。
人生如棋,世事如局。
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置身棋盘之中,成了棋盘上的一枚小卒子,没有退路,也不能退,退一步就得死。
想活,就得挺枪前进。
只要不死,就得拼了命的往前拱。
夫妻俩整整齐齐的走了。
身上财物自然归了张弦。
傍晚的寒风刮在身上就像尖刀刺骨。
一如昨日。
天地不曾变。
变的是少年心境。
少年眼里有了光,脚步变的坚定。
张弦离开没多久,血腥味引来了野狗群。
兴奋的狂吠声中,尖牙研磨骨头的声响中,雪地里很快晕开朵朵红梅。
张弦蹲在地上,抓起一团雪往在脸上抹,雪水混着鲜血滴落。
突然,张弦右手闪电探出,扣住一只龇牙咧嘴的野狗,脖颈被掐的野狗狂吠挣扎,四肢在雪地里乱蹬,很快便没了声息。
瞧见这一幕的野狗群连忙狂踩刹车,调头便跑。
许是吃多了人肉,这些野狗变的极为聪明,知道哪些人它们能吃,哪些它们惹不起。
洗去脸上血污的张弦独自走在昏黄的街上,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男女喘息。
天冷风寒,对小镇居民来说最舒坦的事莫过于熄了灯,躺在火炕上,裹着被子行阴阳调和之事。
张弦如入定老僧,心中并无淫念。
饱暖思淫欲,思淫欲的前提是吃的饱,穿的暖,一穷二白的他目前还没这个条件。
照例先去医馆买了草药,接着又买了炭。
鉴于今日发了笔横财,吃食上,除了六张热乎乎的烧饼,张弦还买了只老母鸡。
这一世的家位于镇中东北角,是一间颇为精致的二进小院。
院子坐北朝南,格局“坎宅巽门”。
正房建在北方水位上,门辟于宅院东南角方位,取出入平安之意。
咽下最后一口烧饼,张弦深呼一口气,推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