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吴班长的汇报,王连长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是稍稍落了地。
他迅速的爬火车,而后看向那位发现情况的战士,笑骂道:“刘老三啊刘老三,你小子真行,你倒是看仔细,说个明白呀!别让我这么提心吊胆的!吓的我这一身汗!”
王连长迅速爬车厢,目光立刻被冯程程吸引。
只见她的一条腿被煤炭掩埋,看去颇为狼狈。
他急忙对吴班长吩咐道:“看这样子,像是个逃荒的可怜人。老吴,你快去叫卫生员过来,再叫几个女同志陪着,咱们这些大老爷们,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另外,一会仔细检查一下她身有没有其他伤势,别有什么遗漏了。”
“安排女同志,仔细检查一下她身,还有怀里的东西,也不能有任何大意!”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王连长这才站在煤堆喊道:“警报暂时解除,都继续检查吧!雷班长,问问司机,看看知不知道情况!”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吴班长便带着两个卫生员还有几个车站里的女同志跑了过来,其中一位年轻的小战士,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简易的担架,紧随其后。
“张医生、王护士长,来的时候慢点,别磕着!”
王连长一边关切地嘱咐着医生和护士,一边又对一旁准备帮忙的几个女同志说道:
“现在敞车不能开门,一旦开门,里面的煤炭便会倾泻而出,那样太危险了。所以,一会儿还得麻烦几位辛苦一下,帮我们搭把手。我们这帮糙老爷们虽然力气大,但在这方面确实有些不便!”
这几位大姐,都是平日里勤劳惯了的,双手早已磨砺得粗糙而有力。
她们的性格也如同那经过岁月洗礼的石头,圆润而温和,从不轻易发脾气。
当得知需要帮忙时,她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推脱,立刻便行动起来。
她们一边攀爬敞车,一边聊着家常!
“王连长,放心!你们的纪律,咱们都明白得很!”
“没错,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都是应该的嘛。陈姐,你悠着点儿!”
“王连长啊,我问问你,今年多大了?你王姐家里有个外甥女,今年刚满十九,水灵灵的,回头我领来给你瞧瞧?”
“王姐,你可别提你家那外甥女了,瘦得跟个蚂蚱似的,啥活都干不动。我跟你说啊,王连长,我姐家有个闺女,那才是真的好呢!现在就在咱站库房工作,初中毕业,身子骨结实得很,有文化还好生养,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回头我给你领来见见!”
随着几位妇女的加入,原本的话题瞬间偏离了轨道,如同一辆疾驰的马车突然转了弯。
她们纷纷爬了车厢,一路嘴巴就叽叽喳喳个不停。
话题也从帮忙,不知不觉间转变成了相亲的话题,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平时口才了得的王连长也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他结结巴巴地尝试着将话题拉回正轨:“这,这个,咱们还是先把救人放在第一位,其他的,其他的咱们回头,回头再说!”
王连长那窘迫的样子,仿佛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小青年,这样的画面让几位妇女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就连正在为冯程程做检查的王护士长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车厢内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氛围,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明白,救援工作才是他们此刻最重要的任务。
只是在这紧张而严肃的时刻,这些妇女的出现,为这场救援行动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可是大家手的动作却都一点没有耽误,由于怕伤到冯程程,大家没有用铁锹,都是用手刨煤。
手、衣服、甚至脸都被煤炭染的乌漆嘛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对此有任何的抱怨。
很快,大家七手八脚的将冯程程从敞车车厢里给弄了出来,几个赶来帮忙的妇女又接力把冯程程从车抱了下来,放在担架后,两个战士抬着便向车站的医务室跑去。
王连长简短地交代了两句后,便紧随其后,急匆匆地赶往医务室。
待他赶到时医务室的时候,冯程程已经静静地躺在病床,脸色苍白显得格外柔弱。
护士已经为她擦拭过脸庞,露出那稚嫩而可爱的面庞,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从她的模样看来,她应该还是个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