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班长手中捧着一个包袱,递到王连长面前,“这是从小丫头怀里拿下来的,她抱得紧得很。为了不伤到她,我们费了好大劲才取下来。不过,她抓得太紧,没办法,只好剪掉了一小块布料。回头我赔!”
“说的屁话,有我在,用得着你赔,对了,这个给你,这军供票是从营长那弄来的,回头你换了花布给家里寄回去,也给二丫头做身好衣裳,别总拿军装给孩子改。都四岁了吧,算我和营长送的!”王连长直接打断了吴班长的话,将责任揽自己身。
“连长!不能够……”吴班长当下就急了眼!
然而,王连长却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别罗嗦了,叫个战士过来,让他去把指导员和站长喊来,一起做个见证,看看这包袱里都有啥!”
没过多久,站长和崔指导员便先后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
“老王,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战士受伤了?伤势怎么样?”崔指导员满脸焦急,跑得满头大汗,一到场就关切地询问情况。
“没事,别急。”王连长摆了摆手,“我们刚从敞车里救出一个姑娘,但还没确认她的身份。这儿有个包袱,我想请你们一起看看,做个见证,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毕竟可疑人员都要检查的!”
崔指导员听到这话才送了一口气!刚才可是给他吓的不轻,去叫他的小战士也是个虎啦吧唧的家伙,只告诉指导员说是有人受伤了,在卫生室,连长让他赶紧过去一趟后就着急忙慌的去通知洪站长了!
他这才一路飞奔,跑了过来!
“行,那就看看,洪站长,一起看看吧!”崔指导员没有说别的,直接就伸手接过了王连长手的包袱,也没有避讳,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地解开了包袱。
然而,当几人的目光落在包袱中的那几张烈士证时,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而肃穆的气息。
那几张薄薄的纸张,承载着烈士的牺牲与荣耀,此刻在众人的眼前,显得尤为刺眼和震撼!
崔指导员眼眶泛红,神情凝重地翻阅着手中的包袱。
此时的包袱内,还有一个小的布袋,以及两个密封的档案袋等物品!
接着,崔指导员的目光定格在一个普通的户口簿。
他翻开户口薄,仔细对照着户口簿的名字,与手中紧握的烈士证的名字一一比对。
每个名字都仿佛是一个英勇的灵魂,在静默中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牺牲。
冯程程的这个家庭,由于未曾分家,一个户口本竟承载着三位烈士的荣耀。
其中两张烈士证,名字在户口薄中没有体现,从姓氏中便可窥见一二,它们的主人无疑是这家中的长辈,这无疑是建国前就已经牺牲,建国后补发的。
这种沉重的历史,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头一沉。
只有崔指导员那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有份介绍信,这位小同志名叫冯大丫。”王连长手持信件,目光转向崔指导员,疑惑之情溢于言表,“从信的内容看来,她似乎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好像还是东城区的。这咋整?我们是不是应该叫东城区负责的同志过来问问情况?”王连长对于这类事情的处理显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崔指导员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道:“嗯,先打电话问问吧。顺便,这介绍信写的投奔的亲戚是谁?给我看看。”
王连长将信递了过去,崔指导员迅速扫了一眼,便道:“阮华、赵红军,还都是警察。行,我记住了。”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果决与干脆,显然已经对这件事有了初步的处理方案。
随后又将介绍信认真的放回了包袱内!
当他看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瞬间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不过等会儿打个电话就应该都清楚了!”崔指导员心里暗想。
崔指导员在准备联系区里的同志之际,他转身朝向洪站长,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与嘱托:“洪站长,麻烦你安排几个可靠的人,好好照看一下孩子,一会儿醒了千万别吓着了。”
崔指导员说完,又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来。
大致看了一下后,就直接将那些钱一股脑地塞到了洪站长的手中,“老洪,麻烦你找人给孩子做点好吃的,等她醒了,给她好好补补身子。”
他也不给洪站长推辞的机会,直接转向吴班长,将手中的包袱递了过去,嘱咐道:“吴班长,这个包袱你拿好,一定要看住了。你就在这儿守着,等孩子醒了,把这个包袱第一时间还给她。”
随后,他又对王连长说道:“老王,你继续去执勤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我先去打几个电话”
崔指导员步履沉重地走向值班室,心中五味杂陈。
在拨通电话之前,一股莫名的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不禁预感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崔指导员轻轻推开门,走进了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