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郎听到伙计的话后,挥了挥手,“去吧,恭敬一点,别恶了人家,以后若真成了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伙计一听,喜上眉梢,连连点头,“你就放心吧三爷,他就是给我两巴掌,我都一句怨言也不会有。”
他抱着符纸、提着墨汁葫芦一路小跑着上了楼。
沈三郎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从伙计的话语中,他已经明白了二哥的想法,这是想压宝。
压对了,沈家便一飞冲天。
压错了,无非是伤筋动骨,还动摇不了根基。
而当下这个时机,无疑是最好的时候。
锦上添花,哪里比得了雪中送炭。
要是那少年真的画出乙等符箓,这一生最低也是一名四品符师。
背靠一位四品符师,只要不招惹到段家,放眼整个定阳府也能横着走。
沈三郎抬手唤来一名跑堂的,慎重的叮嘱了几句。
“今后那位江小爷的饭菜,让李师傅亲自做,还有马厩的老人家也是一样。”
“做事都小心着点,别冲撞他们,一切都以他们怎么乐意怎么来为主。”
“办好了这件事,统统都有赏钱,要是办砸了……”
跑堂的小二是个机灵人,“掌柜的你放心,我晓得轻重,绝不会出差错。”
在客栈做事,南来北往的客人见过不少,自然晓得遇到某些惹不起的客人该怎么办。
而当下掌柜嘴里的两人,自然就是属于后者,得用心对待。
不然何至于让李师傅出马,这位主的手艺那可是一绝,可惜很少出手,唯有掌柜的吩咐才会动一动。
沈三郎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将账本递给账房先生,再叫来六名护院,在他们的护送中一起离开客栈,往二哥家方向走去。
——
天明。
睡了一整晚的长孙月幽幽醒来,经过短暂的迷茫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噌的一下从床上直起身子,被子从她肩膀滑落,堆在腰间。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屋子,有桌椅板凳,有屏风洗浴桶,还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正拿着一支符笔画符箓。
“是你救了我?”
江北澈没有开口,连眼皮也未曾抬一下。
直至他将手中的行剑符画好之后,才放下符笔,看向床上的女子。
和睡着时不同,刚醒来的她,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勾人心魄的魅意,让人不敢直视,深怕多看一眼就道心崩碎。
江北澈道:“显而易见。”
长孙月道:“多谢。”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就是腰间脏兮兮的黑手印有些碍眼。
这不会是眼前这位少年的手,因为符师对自己的手极为重视。
长孙月掀开被子,双腿伸到床沿,弯腰将长靴穿上。
她轻步来到桌前坐下,看了眼桌上的符箓,“画的不错。”
江北澈多看了她一眼。
他还以为这女子醒来,少不得要对自己一番质问,却没成想淡定的不像话,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会被人玷污。
倒对自己画的符箓很有兴趣,竟然还伸手拿过去仔细瞧了瞧。
江北澈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长孙月道:“担心什么?”
江北澈道:“你的身子,你应该知道,你长的很美,我想天底下已经没多少比你更美的女人。”
长孙月笑了,鲜红欲滴的嘴唇勾勒出一抹弧度,“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才走过多少路,就敢说天下没有比我更美的女人。”
她将手中的符箓放下,“没有人能碰得了我的身子,不过还是多谢你救了我,我可不想躺在冷冰冰的地上睡一晚。”
江北澈暗自点头,这和他所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