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聊聊吗？”

凯斯点点头，虽然他其实也不能说没空。

“那个女孩很担心你，所以听到你醒来的消息，我就代她过来看一下。顺便问你一些有关这次辐射暴动的事情。”

这个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凯斯心想，“她不能过来吗?”

“可以，但不是现在。“

“午饭来了。”大门又被推开，早些时候的军医小姐微笑地走进来，看到男子后立正在原地，正准备开口。

“礼就免了吧，直接把饭给他。“

军医小姐小跑着来到凯斯窗前，把一碗撒了些豆子和肉松的白粥和勺子递给他，然后小跑着离开了，轻轻地带上了门。

“吃吧，你应该饿了。”男人说，拉过柜子底部的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凯斯抿了一口粥，还是温热的，他这才感觉肚子空荡荡的，但碍于旁人，还是规矩地拿勺子小口盛起粥，再放入口中。

“你可以一边吃一边回答问题。首先，关于辐射暴动，你了解多少？现在据调查，在辐射暴动爆发时在的洞内的两队，分别是你们和去年残留的一队，共67名被试者，14名二次辐射者，以及4名直系辐射者，只有你们两人和另一位直系辐射者活了下来。告诉我你的经历，我会将其与其他幸存者的陈述比对。”

这是叫我不要说谎的意思吧，凯斯想，事到如今，说谎也没什么意义了，话说这才是诺米尔不能来的真正原因吧。他咽下嘴里的粥，沉默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把辐射洞里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很明智的选择，和其他人的叙述重合。”男人点点头，还是原来那副严肃的样子。

凯斯松了口气，握在碗壁的手放松下来，虽然没有说谎，但是第一次被卷入这么大的事故中还是让他有些紧张。

“辐射暴动是极小概率发生的事件，在整个辐射洞发现的历史中都少有记载，你们刚刚经历的这场是记载以来最严重的一次辐射暴动。”男人见他愣神，主动解释道，凯斯突然觉得他不像他的语调和装扮一样不近人情了。男人抬手，示意他可以喝粥，然后继续道：“很抱歉你和你的妹妹要经历这些，王国会对辐射洞的设施进行安全检查，并处理逃逸出来的辐射兽。同时，我们会尽力给予你们最好的治疗。”

凯斯感觉有点怪异，男人虽然在和他对话，却从进房间坐下为止都表现的鲜有交流感，转头也只是僵硬地面朝凯斯罢了，凯斯莫名地感觉他墨镜背后的眼睛并没有看着自己，脊背上升起一股寒意，他现在更希望这个诡异的问答环节可以早些结束。

“谢谢。”凯斯小声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试图不让自己显得太紧张。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方便问一下原因吗？我也略通一些医术，不会比戴林小姐差的。”男人保持刚才的姿势问他。

凯斯在床上扭动了一下来缓解自己的不安，含糊地说：“只是有些头疼，没事的。”

“好，那么下一个问题，你和诺米尔小姐都是来自寇图尔庄园，原身份为奴隶，辐射后，诺米尔小姐成为了直系辐射者，你则是二次辐射者。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成为二次辐射者的？”

我是怎么成为二次辐射者的？凯斯有些疑惑，事实上，他也才在几秒前刚刚得知自己是二次辐射者，在思考无果后，凯斯决定不再折磨自己本来就发胀的脑子，“我是二次辐射者？”他问。

“是。”男人看起来毫不惊讶，“我们没有感知到你的波频，并且你也没有被辐射波影响。”

“那一般是怎样才能成为二次辐射者呢？”

男人挑眉，将双手环抱在胸前，说：“看来那些人也有守纪律的时候。按道理来说，这是不能告诉被试者的，但既然你已经不在辐射洞里了，告诉你也无妨。非辐射者需要与直系辐射者发生血液交换，这是转变为二次辐射者的基础条件，其他条件虽然也有，但是影响都不大。现在，你能想起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