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爹,你说我会不会早就已经死了?”
公孙越忽然转头盯着他,道:“死的是那个女人,我已经看过尸身了!”
“我可以去看看吗?”
公孙范的声音很温柔,像是涓涓的溪水,舒适的让人想答应他说的所有话。
“好,我来安排。”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你修习了禁术?”公孙越还是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禁术?”
“灵霄妙法。”
“听过。”
“哦。”
“下雪了。”
两人看着突如其来的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景被帐外的呼喊声给惊醒,仔细听了听,他才知道原来是下雪了。
他伸了个懒腰,又做了几个扩胸运动。
“咯吱咯吱”的声响是他扭动脖子弄出来的。
他透过轩窗,只瞧见飞雪,没有看到人。
于是,他起身走出大帐,结着黑霜的泥土变得生硬,寒风侵入骨髓。
王景都快分不清现在是夏天还是冬天了。
营中的甲士围在一起,欢呼雀跃地跳着,似乎那不是单纯的雪,而是快乐。
“不像灵气潮汐啊。”王景有些疑惑,他看着欢呼的将士们,心中莫名哀叹,“早雨海时代能活下多少人呢。”
酒神代已经结束六百多年了。
“主,主上,要一起来跳吗?”一个甲士走过来问道。
“我可不会跳。”
“主上,你应该找位妻子。”
“臭小子,这和娶妻有什么关系?”王景问道,
凑热闹的另一名甲士走过来说:“因为只有自家夫人,才会教男人这个舞蹈。”
王景大略数了下跳舞的甲士,大约百来人,他惊讶的问道:“都是娶妻了的嘛?”
“当然了。”
王景想玩‘要老婆不要的’老梗胎死腹中。
“放你们半天假,明日辰时归建。”他说。
消息传出以后,又是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
这时,他又看见那个身着朴素的女仆,扛着一根草耙,在西北角的帷幕外出现。
她好像没有看见他,王景不知道为什么跟了上去,看她出了营门,穿过两边蔓延着灌木丛的石路,到了营外的河边。
这里挂着几件衣物,不是女仆的,是营中甲士的。
王景靠在岸边的一棵柳树下,早已干枯的柳树遮挡不住视线。
他目睹:
少女用草耙将河边的一些水草勾起来,甩到一边,然后蹲下身子,洗起早已放在这里的衣物。
这时候他才仔细的端详那个年轻的女仆。
她所处的地方被雾气遮挡,看起来有些朦胧。
正是因为这样的朦胧,才勾勒出她苗条的身体,体态优美。
一张在印象中神似故人的脸——五官纤细,非常漂亮。
淡褐色的卷发,松松的垂在她那细嫩的颈上。
至于那双眼睛,要是再冷些,就更像故人了。
王景选择的角度很好,真焏流转目中,可以很好地瞧见她那双秀目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忧伤,让人看了更加怜爱。
水盆很大,她似乎有些吃力。
王景走了过去,想帮她一下。
她见来人,猛地扭身背向王景,就像是一个守财奴看到有人要来帮忙她计数她的金子一样。
“你不要过来,我喊人了!”她说。
“我只是想帮忙。”
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不要你帮忙。”她偏着头看向他,脱口而出,“我自己能拿。”
“对不起。”王景道歉道,也不知道是意识到鲁莽还是因为那张侧脸下意识地道歉了。
“我是不是见过你?”她问,她将水盆放到地上,拍了拍手上沾上的水草根。
她靠得近了一些,想要看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