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位安总管的“争取”下,诸人终归可以坐下来喝杯茶了,胶东王府这杯茶,真真是不大容易喝上呀!
汪氏跟冷芙也坐下,年姑姑干脆抚着冷芸去喜房的内室休息去了,诸人又一道骂母亲的冲动。分明喜房后边有内室,方才却大喇喇的给冷芸在喜房中安排部署一个彩账出来,令他们这帮人在边上眼看着的盯着,此是在给冷芸立威么?
走进内室,冷芸对年姑姑道,“姑姑,是王爷要你这样做的么?”
“不是。”年姑姑一笑道,“维护主子爷,不是婢女应当作的么?何必王爷命令?”
“……”冷芸有些个无语,这年姑姑的胆量还真真是大呀……径直就把满房屋的人给的罪了个遍,莫非她就不怕给胶东王拉仇恨么?她就算是胶东王的乳母亲,这般做派……在冷芸看起来,都太狂妄了点罢?
“姑娘安心,殿下不会怪罪婢女。”年姑姑看见冷芸眼眸中透浮露出的一缕担忧,面上笑容更浓,“有些个人并非咱刻意谄媚,他便可以站立在咱这边的。既然如此,的罪了又何妨?何苦委曲了自个儿?”
冷芸再一回无语,同时对年姑姑亦是刮目相看呀。
这思想,这境界,着实都无敌了!
这令冷芸不禁在想,莫非那位胶东王亦是如此的性子?到底,有啥样的主子,才有啥样的卑职,即便胶东王府后宅的一个姑姑都可以如此“狂妄”,胶东王还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么?
冷芸不禁生出一类与虎谋皮的感觉。
“姑娘,往后这恭顺侯府的人再欺辱姑娘,姑娘你不必对他们客气!”年姑姑继续讲道,言语中有了一缕怒意,“所有都有王爷为你作主呢!”
此是在护短么?
不单护短,还有“教唆”的嫌疑呀……只是,听见如此的话,冷芸心中真的好爽快呀!
“谢谢你,姑姑。”冷芸温声讲道,口吻中透露着真挚,“也替我谢谢谢殿下。”
此时候,桓彻那奢靡的卧房中,元狄的声响喋喋不休的响起,“诶唷,我的主子爷,你是不晓的,贱蹄子看那姓童的白脸呀,眼眸怕是都看直了,就差没流一地涎水了!还有那姓童的白脸,居然敢盯着贱蹄子看,那没羞没臊的……”说着,元狄捂着脑穴,满面疼心疾首,“还有,还有,那妮子还念了一首诗去夸那姓童的子,爷,你需不需要听?你还是不要听了……实在是淫词浪语呀!不堪入耳呀!……”
元狄一边说,一边拿眼眸偷偷瞄桓彻的面色。
隔着朦胧的纱帘,元狄不大能看清晰主子爷此刻到底作何神情,但,即便是没隔着纱帘,他亦不期望主子爷能有些啥神情。他早已习惯了主子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皆是那般一副冷漠的神情,好像整个世界皆跟他不相干。
元狄顿了顿,心中在犹疑着需不需要把那贱蹄子吟的那首诗念给主子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