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般的男子背后是一座黄梨木雕花儿的拱形花儿架,层层纱帘垂下,只可朦朦胧胧的看见里边大床上,斜斜倚着的一个人影儿。
只是便是如此一道人形子,已然让鄂邑翁主即要疯了。
一侧站立着的安总管满面无可奈何的模样,口中不住的劝道,“翁主,翁主……这于理不合呀!这于理不合……”
此时候,安总管一扭头,恰好看见了冷芸走进来,眼眸一亮,便像看见了救星似的,“胶东王妃!你来的恰好!”
冷芸唇角勾了一下,眼神落在鄂邑的身体上,“翁主此是在跟殿下玩捉迷藏呢?”
鄂邑听见冷芸的声响,霍然回首,瞠着冷芸,“你怎来了?”
“唷,此是我郎君的阁间,我为何可以来?”冷芸灿然一笑,映着一身红裳,眉目如画。
她没注意道,在她讲出“郎君”二字时,纱帘后边那一直静卧不动的身形却轻轻动了一下。
“冷芸!!”鄂邑翁主一腔子火正没地儿发呢,此刻已然到了要暴发的了,她放开那铁塔似的男子,张牙舞爪的冲着冷芸跑过来,“你这贱人!你凭什么做彻哥哥的嫡妃!他的正妃只可是我!”
“要干架?!”冷芸没料到鄂邑真真要跟自个儿动手,并且还是以一个正室主母打三儿的姿态来揍自个儿,她眼神迅速的的往鄂邑脚底下一睨,步伐凌乱,没章法,胳臂乱挥,尖尖长长的指甲子,目标貌似是自个儿的脸。
还好,这鄂邑翁主瞧上去并非什么“武林高手”,仅是个被骄纵惯了的蠢女人。
冷芸迅疾的退后一步,一个错身,令过鄂邑的一只爪子,在鄂邑一击击空时,用自个儿的肩膀狠狠的冲着鄂邑心口撞去,鄂邑被这一撞,尖叫着往后仰躺而去。冷芸高喊一声,“翁主心!”闪电般的伸掌,一把抓住了鄂邑的一只胳臂,大拇指在鄂邑胳臂内侧的某位置用力儿一摁,鄂邑便如杀猪似的叫唤着,缓缓的软倒在了地下。
这俩回合的交锋,只在一个呼息间,在边上的安总管看起来,整个事件便是鄂邑扑向冷芸,被冷芸让过,自个儿却身子不稳,向后倒,冷芸好心拉住她,她却趁机会躺在了地下撒泼。
安总管看见如此的鄂邑,有些不忍直视,转过头冲着纱帘里边的人道,“胶东王殿下,老奴这便回去给陛下复命了,你一定要好生生保重身子呀,陛下时常惦记着你呢!”
“有劳安总管,元狄,送送安总管。”纱帘背后响起一个年青男子的声响,这声响非常温缓,声线柔美,便像空谷中回转的百灵鸟儿似的好听,听见这声响,鄂邑的哭号声皆是一滞,她冲着床的方向爬了几步,“彻哥哥!这贱人欺辱我!唔唔……你快些给我作主呀!她要揍死我了!”
一侧的安总管拿眼偷偷睨了冷芸一眼,见冷芸满面坦然,明亮的目光中还透露着一缕委曲,不似是说谎的模样。反倒是这位鄂邑翁主,为见胶东王殿下一面,真真是无所不必其极的。
鄂邑是他带进来的,他晓得就算是拒绝鄂邑也未用,她还是会跟进来,他只想早些回宫去回了差事,只得硬着头皮对鄂邑道,“翁主,胶东王殿下也累了,咱先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