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从未见过丁婉的脸上有过这种激动的情绪，不禁有些怔愣：“阿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丁婉长睫轻颤，拢在衣袖中的手指也下意识微微握紧，心中更是生出许多无法抑制的情绪。

沉默半晌，她才理好情绪：“对不起阿昭...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也是和大家一起走过来的，你的选择对每个人都至关重要。无论是谁，他们都是真心待你，换来的都不该是你的这样一种态度的...”她抬眸看去：“难道你心里就没有更偏向谁么？”

“你想留在洛阳么？”

容昭看向丁婉黯淡的眸子，挽起了她的手：“阿婉，也许像你说的，他们二人之间会反目是有我的原因，但此时他们二人势力割据一方，开战是必然的，所以有我无我都不会避免...这么多年来，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最知道你的心意属谁——我不想强迫你跟着我，我想让你留在洛阳。”

“那你呢？”

“我...”

容昭茫然，也许她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选择任何人。

在她心里，事实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决定...这么多年来，从黄巾乱到十常侍之乱，她救不了何后，再到董卓之乱，她救不了阿婵，再到如今，她目睹着一切的发生，目睹着身边人一个个的离开，虽然事事都有参与，却事事都无能为力，她早就不敢随便下决定了，她只怕自己的决定会再次害了无辜的人...